他还想多陪林雁行
程
……可惜风吹云散，歧路分襟，往后没机会
。
林雁行说：“那边通讯不方便，挺长时间内
没法给你发短信。”
陈荏咬着筷子头说：“没关系。”
他不打算再追问细节，随便老林家和林雁行怎
着吧，他至少好好把这散伙饭吃完，并保持表面上愉快。
饭后林雁行要送他回去，他没让，个
陈荏放下筷子：“……出国？”
林雁行望着他：“得出国。”
陈荏嘴里块蜜渍果片陡然变得又酸又苦，那味道甚至如芥末般往上冲，他频繁地眨眼，仍不能把那刺激感压下去。
他明白，难怪林雁行点儿要艺考迹象都没有，什中戏北影上戏军艺他都替对方多虑，林雁行根本不在国内高考，他是出口转内销，国外培养后到国内当偶像。
他不是林雁行步入演艺行业契机，远在大洋彼岸林妈妈才是。
他什都不会做，只是想近些，就像守着水里月亮，如果毛躁地伸手去捧，岂不是碰碎？
世界上只有这个能让他如此患得患失人，偏偏正毫无知觉地坐在他自行车前杠上。
长长下坡后面是长长上坡，陈荏跳下来走，问：“你要跟说什？”
林雁行欲言又止，直到到家日料店，在小隔间坐下，才说：“妈……”
他很少主动提他妈，陈荏只知道他妈妈在国外演出，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但经常和儿子网上聊天，母子感情不错。
林雁行点头：“不错啊，说明你后劲挺足。”
陈荏笑下：后劲足是因为前面亏欠得太多，倘若他十五岁之前能够营养好些，也不至于被人当做小耗子。
他想起张老太提过军校体能测试那档子事，便把眼神定在林雁行脸上，心想这小子身腱子肉倒是能去闯闯，可惜不行，宝宝要当明星呢，要被粉丝守护呢。
林雁行不自在地问：“……干嘛看？”
陈荏转过脸去，快活地说：“下坡！”
林雁行要转学国外。
他清晰地看到林雁行生命流向，像条发光小溪陡然偏离，与自己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他张张嘴，许久才说：“……也好。手续办吗？”
“徐哥给办好。”林雁行说。
陈荏点头，小徐总那样精干，当然手到擒来，倒是林雁行更厉害，这大事儿——而且像是计划许久——居然不透露点口风。
林雁行垂头说：“妈和爸感情不好，或者说从来没好过，他俩是家族联姻，长辈给硬凑成两口子，在结婚之前原本都有爱人。”
陈荏慢慢咀嚼，听着。
“妈不是在国外演出，她其实没多少演出机会，不回来是因为她和爸长期分居，已经快十年。”
“嗯。”
林雁行抬起眼：“妈要带出国。”
骑自行车最喜欢下坡，林雁行立即猛踩几脚，喊：“加速度！”
陈荏把手举起来，七月风迎面扑来，带着晴日艳阳热烈，带着繁荫绿树清凉，带着枝头蝉鸣，池中蛙叫，以及最美好年华中所有聊赖。
“爽！”他大笑。
他年没好好理发，头发挺长，发丝几乎飞扬进林雁行眼睛里。
林雁行闻着对方头发和脖子后面清爽花露水味，慢慢地将唇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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