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管老师马上照做。
到奶茶店,郑老板也问:“陈荏,你那帅哥同桌怎不来?让他帮推介两天新产品吧,不用说话,就站门口冲人笑就行,给他天三百。”
陈荏闷着头说:“他不缺钱,而且他不会来。”
“为什
他每天对痛感受不样,有时候早上起来心情极差,无比嫌恶自己,就绝不能去碰那口子,细细丝纤毫都不能;有时候就能多剜些,因为人要朝前看。
他整个月都没提林雁行,连管老师那迟钝人都觉察到。
有天奶茶店休息,陈荏在管老师家伏案做题,老管就问:“林雁行哪儿去,怎最近没声音?”
管老师并非1班任课教师,林雁行去向不用向他报告,所以他不知情。
“出国。”陈荏说。
他们却对他不陌生,名新高三文科班师哥还说:“因为你是林雁行同桌,所以们班大部分女孩儿也知道你。”
“知道?”陈荏诧异。
师哥说:“女孩儿说你和林雁行风格不同,但都挺养眼,你是小白兔。”
“白……白什?”陈荏抖落身鸡皮疙瘩。
“她们喊你小白兔,唇红齿白真可爱。”师哥补刀。
人慢慢往学校走,到宿舍独自坐在黑暗里。
有隔壁宿舍同学跑进来搬凳子,他从半翕着眼皮下观察人家,对方甚至没有发现他存在。
在需要时候,他是个安静,温柔,躲在犄角旮旯里人。
但他不会挽留,从不黏腻,失去就失去,离别就离别,他人生曾无数次屈服于这两样东西,虽然这次真很难过。
既然林雁行平静地向他道别,那他就要表现得更大度,不拖人家后腿。
管老师翻书说:“这小子牛逼啊,升高二也没什紧迫感。”
陈荏不想他再说下去,指责他脏衣服乱扔,内裤和袜子混在起洗,三天前碗还留在洗碗槽里,冰箱打开剩菜都长毛……
管老师赶紧捂耳朵往沙发上躺,此后保持绝对安静,生怕他借题发挥。
陈荏看不过去家里乱开始收拾,边收边念,管老师弱弱地建议:“那个……荏啊,你收就收,不要絮叨,否则会让产生种过日子错觉,很罪恶。”
“……”陈荏指着洗衣机说,“衣服可以晾。”
陈荏屁股坐下,心想完,没将来,姑娘们喊兔儿爷,暑假得上外边晒去!
结果第二天他从早到晚都站在收银台后面,非但没晒到太阳,还吹整天空调。
从此他早出晚归,把有限生命都投入到无限奶茶事业中去,生意好时做生意,生意差时刷题,点不浪费。
但他心里有个洞,每天他从那洞里点点往外剜林雁行,剜到觉得痛为止。
痛,是因为他人生交错着林雁行,他如此残缺,如此需要那个人,但是没有。
他要兑现诺言——把林雁行送到更好地方去,然后祝他快乐。
目送也是送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机塞进枕头下。
他不需要这玩意儿,往后不会有人和他发短信聊天,而他要找那些人始终都在——管老师家和学校两点线,郑老板守着小店。
晚上九点多,临时舍友们陆陆续续回来,互相自介绍,有面熟,有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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