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喝!”他催促。
“谢谢。”陈荏沾沾杯子,发现温度正好,轻声问,“这哪来?”
“你别管,”林雁行说,“喝干净!”
陈荏又咽两大口,总算胃里舒服些,忐忑地问:“那个……醉,没做奇怪事吧?”
林雁行要笑不笑地打量他:“哪种奇怪事儿?”
学校水房提水时间是固定,不到时间不让进去,晚上九点半后水房会开次,大家都习惯下晚自习才去提热水洗漱。
不会吧……点儿都不剩?
他头痛得哼哼唧唧,胃里跟有小火烧燎似。
此时门突然开,他吓得仰天跤,还踢翻只空水瓶。
林雁行端着保温杯蜂蜜水站在门口,见地上倒是他,赶忙跨上步扶起:“怎啦?”
可他越线,在意识不清之际掀开展柜玻璃偷摸珍宝把,尽管对方宽宏大量不计较,或者只是不屑于计较,但他心乱如麻。
他在床上扭来扭去,那叫个羞!
林雁行没喝酒,是清醒,所以应该被他吓坏吧?
他好像还对林雁行说什,可惜想不起来,总之自己捧着对方脸瞎胡闹,月光竹影里他没看清林雁行表情,多亏没看清,否则他现在该直接拿刀抹脖子!
林雁行也是,黄花大闺男怎就不挣扎?
快,虽然头晕脑胀,但那股叫人迷幻醉劲儿已经过去,他还记得些场景——不是全部——但记忆里有林雁行突然放大脸。
林雁行瞳仁漆黑明亮,里面全是他影子,除打啵儿还有啥事能贴那近?
真亲?
他怎会做这种事?
怎能对小心肝脾肺肾下手啊操!
陈荏硬着头皮说:“以前有次散伙会上喝多,抱着别人亲。”
陈荏大半个身子被对方揽在怀里,仰起脸说:“……”
“你睡得好好下床干什?”林雁行责备,“喝醉还不老实!”
“渴,找水……”陈荏壮着胆子,生怕林雁行个巴掌扇下来,要算那强吻帐。
“让你喝酒,给你!”林雁行拧着眉头将蜂蜜水递过来,他就是为这来。
蜂蜜水解酒,而江淑惠她们常年在学校备蜂蜜,美容养颜外还防止便秘,所以林雁行去到教室,心急火燎捱到张老太离开,就端着爱心蜂蜜水过来。
说不定稍微挣扎下他就醒,醒他就不乱来!
死死死……
终于,他蓬头乱发地坐起来,认命地想:亲都亲,下步就是粉饰太平,但愿林雁行能配合他,不然往后没法相处。
全身被酒精熏软,他积攒好久力气才支撑着下地,因为喉咙发焦,急需喝水。
他找到书桌上自己杯子,转身蹒跚往前,门边镜子下整齐排放着舍友们暖水瓶,可连晃好几只都是空。
这他妈有损……也不知道有损什,有损职业道德!以后你还想不想跟他混?!
他以头撞床柱,嘴里呜咽有声:“错错错……”
撞两下又头晕,直挺挺倒下去,捂着脸申吟,湿软无奈:“不能啊……”
他喜欢林雁行,就好像博物馆员喜欢展柜里件珍宝,每天守着它、欣赏它,可从没想过去偷,换个词:独自占有。
这种喜欢特别纯粹,就是要对方好,好就足够,不要馈还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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