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欧维头也不回地答道。
雪地靴站在安德斯家门外疯狂地吠叫,欧维从眼角瞥见金发霉女依旧冲着他方向狞笑。这让欧维很受不。他也不知道为什,但他打心眼里受不。
当他穿过房子,经过自行车棚进入停车场时候,很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找那只猫,但它已经不见踪影。
他打开车库,用钥匙打开萨博车门。然后他手插口袋在昏暗车库里站大约半个小时。他也不知道为什要这做,只是觉得正式着手之前,需要某种庄重沉默作为仪式。
他斟酌着萨博车壳会不会被弄得很脏。估计会。可惜,他想,但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他踹踹轮胎以作检查。结实着呢。起码还能再撑三个冬天,踹完最后脚后,他得出结论。这立刻让他想到外套内侧口袋里遗书,于是拿出来检查上面有没有写更换夏胎说明。已经写过。在“萨博+配件”栏。“储藏室里夏胎”,说明详尽仔细,连傻子都能在后备箱里把螺栓找出来。欧维把遗书放回信封,再放回外套内侧袋中。
门口。”
“他,他妈有什鸟……”欧维刚开口,马上把话又吞回去。
安妮塔嘴唇在颤动。
“他们要把鲁尼从这儿带走。”她说。
欧维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只手里依然握着那根塑料管,另只拳头插进口袋里。有那刻,他想开口说些什,但最后还是低下头转身离开。走出好几米远,才意识到口袋里揣着烟头,但为时已晚。
他回头望望停车场。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开始关心那只猫崽子。他只是希望它没出什事,不然话,他没法跟太太交代。他只是不想因为这只猫崽子被数落。仅此而已。
远处传来救护车警笛声,渐渐逼近,但他毫不在意。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按下按钮,把后排车窗打开五厘米,下车,拉上车库闸门。把塑料软管牢牢地固定在排气管上,看着烟缓缓地从软管另端涌出来。从打开后排车窗塞进软管,上车,关上车门。调整后视镜,把电台频道旋钮朝前拧半圈,再朝后拧半圈。靠倒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浓稠尾气立方厘米接立方厘米地充满车库和他肺。生活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努力工作,还贷纳税,自食其力,然后结婚,同甘共苦,至死不渝,当初难道不是这样
金发霉女站在街上。雪地靴见欧维就开始歇斯底里地狂吠。他们身后门开着,欧维猜他们是在等安德斯。雪地靴嘴角粘着些类似皮毛东西,金发霉女满意地窃笑。欧维经过她身边时,瞪她眼,她也不避讳,笑得更开怀,好像欧维就是她嘲笑对象。
他经过自己房子与盲流和外国孕妇房子时,看到盲流站在门口。
“亲爱欧维呀!”他喊道。
欧维看到自己梯子倚靠在盲流家外墙上。盲流快乐地挥手。他今天显然起得挺早。或者说,对个IT顾问来说,起得挺早。欧维看见他手里握着把扁平银餐刀,他意识到盲流很可能想用这玩意儿撬开二楼那扇卡住窗。欧维梯子——显然盲流打算往上爬——深深地斜插在大堆积雪里。
“祝你今天愉快!”欧维经过时,盲流兴高采烈地在背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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