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站在那儿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像在压抑自己开口说话欲望。
“还有什事?”欧维问。
小伙子伸手捋捋后青春期油腻额发。
“哎,去……只是想问,你是不是有个叫索雅太太。”他对着雪地挤出这句话。
欧维脸疑惑,小伙子指指信封。
索雅并非不鼓励欧维交朋友。她时不时都会试下。但欧维总是口咬定她从来都不怎坚决,从来不就此唠叨,而唠叨才是她最深爱意表达。许多人会觉得和欣赏孤独人生活在起很困难。这会弄得那些自己无法忍受孤独人很不舒服。但索雅不怎抱怨。“你是什样照单全收。”她总是这说,说到做到。
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年她为欧维和鲁尼之间类似友谊关系而感到高兴。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太多交流。鲁尼话很少,欧维几乎不说话。但索雅也不笨,她理解哪怕欧维这样男人有时候也会需要人说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人。很久。
“赢。”听到信箱砰声,欧维简短地说。
猫从窗台上跳到客厅里,走进厨房。“输不起。”欧维心里想着,朝大门走去。他已经有些年头没和人打赌信会什时候到。他曾在暑假里和鲁尼赌过,因为经常赌,他们甚至创造套复杂边缘界定系统,以半分钟为单位决定谁更接近。那时候,信总是十二点到,确实需要精确界定来判断谁猜得更准。现在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如今信总是在午后到来,任何时间都有可能。送信邮递员总是随心所欲,就好像收到信人都应该心存感激似。欧维和鲁尼绝交之后,打算跟索雅赌,但她搞不懂规则,他只得作罢。
门外小伙子上半身柔软地向后仰,躲开欧维猛然打开门。欧维惊讶地看着他。他穿着邮递员制服。
“看到你姓。有个老师也用这个姓。只是问声……去。”
小伙子看上去很后悔说出这番话来,原地转身打算离
“啊哈?”欧维问。
小伙子看上去并不打算回答。他递上份报纸和封信。欧维首先注意到,这人和他前几天在储藏室边因为自行车而与之争执小伙子是同个人。小伙子说他要“修车”,但欧维知道是怎回事。对这帮小无赖来说,“修车”意思等同于“偷车上网卖掉”。就是这回事。
认出欧维后,小伙子看上去可能还不如对方来精神,就像个不知道该把菜端给你,还是回厨房往盘子里再吐口口水服务员。他警惕地看着欧维,看看信和报纸,又看看欧维。然后他终于又把它们交出来,含糊地说个“给”字,欧维伸手接,两眼紧盯着小无赖不放。
“你信箱瘪,所以想还是直接给你送上门。”小伙子说。
他冲那沓铁皮点点头——在不会挂拖斗倒车盲流撞上它之前,那曾是欧维信箱——又冲欧维手中信和报纸点点头。欧维低头看眼,是份地方报纸,就是那种即使你清楚表明不感冒还是照样会发到你手上免费报纸。肯定是什广告,欧维认为。尽管信封上他名字和地址是手写,但也定只是典型宣传伎俩。它让你感觉像是熟人写,可信打开,你就立马成市场营销牺牲品。欧维可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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