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维点头表示确认,把他放回地上。他转动脚踝,绕过城市吉普,回到自己萨博里坐下。帕尔瓦娜大张着嘴瞪着他。
“现在你听说。”欧维平静地说,边满不在乎地关上车门。
“你有两个孩子,马上第三个就要从你肚子里蹦出来。你来自外国,定是因为战争、迫害或各种可怕灾难而背井离乡。你学门新语言,接受教育,支撑着个显然不怎好养家。要是让你再受这世界上哪怕任何坨屎惊吓,就不得好死。”
欧维注视着她眼睛,帕尔瓦娜只是大张着嘴。欧维威严地指着她脚下踏板。
“不是请你做脑外科手术,只是请你开车。这是油门、刹车和离合器。这世上有史以来最著名几个白痴都能搞明白这玩意是怎工作,你肯定也行。”
张!个要命孕妇有那点紧张,就没人能该死地理解下?”
欧维在副驾驶座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她用紧握拳头在方向盘上捶几下,嘟囔着就是想“喝口该死汽水”。然后她有气无力地把双臂往方向盘上方趴,把脸埋在袖子里,又开始哭起来。
他们身后城市吉普把喇叭摁得就像他们把车停在艘芬兰渡轮引擎盖上。此刻欧维身上起某种反应,技术上称之为“回火”。他推开车门,下车,大步绕到城市吉普旁边,把拉开前座车门。
“你从没当过新手还是怎着?”
司机还没来得及回答。
然后他说七个字,让帕尔瓦娜当作他对她最高评价铭记在心:
“因为你不是白痴。”
帕尔瓦娜捋开脸上被泪水凝结在起撮头发,双手再次笨拙地握住方向盘。欧维点点头,系上安全带,坐直身子。
“现在踩下离合器,照话做。”
那天下午,帕尔瓦娜学会开车。
“你个该死狗杂种!”欧维径直冲着光头文颈男脸大吼,唾沫飞溅到座椅上。
文颈男还没来得及回答,欧维也不等他作声,把抓起那个年轻人衣领,用力拽,力道之大让那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就从车里翻出来。他是个浑身肌肉大块头,少说也有百公斤,但欧维握着他衣领铁腕纹丝不动。文颈男自己也被这个老男人握力惊呆,都没有想起来反抗。他把这个三十五岁上下年轻人举在城市吉普侧,愤怒在目光中熊熊燃烧,车壳都开始嘎吱作响。他把食指竖在光头正中央,眼睛离文颈男近得都能感觉到彼此鼻息。
“再摁次喇叭就是你在地球上做最后件事。听明白吗?”
文颈男匆匆瞥眼车里与他样肌肉发达同伴,又看看吉普车背后渐渐排起长队其他车辆。没人表示出丝毫拔刀相助之意。没人摁喇叭,没人动弹。所有人大约都起同个念头:要是个没在脖子上文身并且到欧维这个年纪男人毫不犹豫地以这样方式把个脖子上满是文身年轻人按在车上,那该让人担心,绝对不是那个脖子有文身人。
欧维眼睛因愤怒而阴暗起来。文颈男思索片刻,确信这个老男人可真是会动真格。他鼻子几乎难以觉察地上下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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