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立冬置之不理,打开折着信纸,年轻夏岳写给他信,信里字迹工整漂亮,写脏话都像在写情诗。
迟立冬蹲在那里,看很久。
夏岳道:“还没看完吗?那些话有
在颠沛流离十几年后,他找回内心安宁,这就已经很足够。
有年秋天,家人去香山玩,晚上没有回去,住在迟家在附近栋旧房子里。
夏斯年已经长成个十岁少年,比小时候调皮些,很有夏岳少年时样子。他在后院玻璃花房里玩,从墙角堆着杂物里,翻出个破破烂烂包裹,只能依稀能看出单子上部分字迹。
他献宝样呼唤父亲们来看:“快看发现什!个从伦敦寄来包裹!”
夏岳:“……”
制地没有越雷池半步,他那时不懂,以为这不过是晚熟运动员害羞,分开后他才明白,迟立冬也只是笨拙、想给“误入歧途”他,留下还能抽身而退后路。
如果说完全没有恨过,也并不确切。只是他那本就微不足道恨意,随着越洋包裹在运送途中不知所踪,也消散在天地之间。
那个他从英国寄回国内包裹里,装也并不是他恨。
出国时他从国内不远万里托运到英国沙袋,在机场打开时就已经因为高空气压爆掉,里面沙子漏得到处都是,他在机场跪地大哭。为什到最后他什都没留住。
所幸沙袋外皮革并没有完全破碎,他送给迟立冬时,在上面签名字和画Q版自己都还在。冷静下来后,他以为沙袋爆掉也许是个好兆头,自己可以开始新生活,不如干脆就和过去彻底道个别。他给迟立冬写封信,和沙袋外皮革起寄回国内——信里几乎全是脏话。
迟立冬夸张地配合儿子:“伦敦寄来!这神奇!们快打开看看是什!”
夏斯年从包裹里掏出沙袋皮革瞬间,迟立冬就变脸。
少年很快发现上面签名和Q图,诧异地看看父亲们,意识到情况不太对,道:“突然想上洗手间。”扔下东西就跑。
迟立冬蹲下,把包裹完全打开,放置近二十年皮革已经褪色泛白,马克笔留下签名和绘画也变淡很多。包裹里还有封信,信纸也已变颜色。
夏岳记得那几页脏话,尴尬道:“劝你别看。”
后来他读书、工作,从英国到香港,又从香港到上海。也有人追求他,他也想过要试试接受,可总是刚刚抬脚,还没走上步,他就被心底牵挂扯回去。
认真说起来,迟立冬不是最英俊,更谈不上聪明,性格也没有多好。但就有这样怪事,这个绝不能算最出色人,偏偏就像是造物主为他喜好量身定做,纵有千般不好,他也只能被这个人吸引。
如果不是这个人,和谁在起都样。有人也许会选择放下,但他做不到,他只想要这个。
父母和姐姐,还有很多朋友都不能理解,为什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个人身上。他也无法对所有人解释清楚,他以为时间意义,是当和那个人在起,人生才苦短。否则时间于他而言,只是走近衰老和死亡天又天。
再后来,故事最终,也不能算是什happyending,他不过是终于得到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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