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秦青卓路沉默,这时才主动开口。
“嗯。”
“那就开慢点,”秦青卓说,“享受兜风过程。”
江岌却并没有降下车速,沉默片刻才说:“还要回去工作。”
这话说得直白而隐晦,秦青卓应该能明白他意思——工作是为赚钱,他不打算用秦青卓钱去还隋叔债。
算,江岌想,还是跟陈嘉直接要来银行卡号转回去吧。
余下路江岌没再说话,秦青卓也没说话。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首又首音乐,流行摇滚蓝调爵士,古典乡村雷鬼重金属,秦青卓歌单里歌江岌都挺喜欢。
中间还播到糙面云《火车站台》和《白昼嘶吼》,江岌下意识收紧握着方向盘手指,看眼中控台屏幕。
这歌播完之后有个念头在他脑中始终挥之不去——秦青卓在歌单里放糙面云歌,那会不会还放节目里其他乐队歌?但是他没听到,也或许是歌单没播到。
“不算远,”秦青卓想想,“开得快话,来回个半小时吧。”
应该不会耽误晚上工作,江岌直起身,下台阶,朝驾驶位走过去,司机从车上下来给他腾出位置。
江岌坐进车里,边系安全带边打量中控台布局,做酒店服务生那会儿,他经常给客人泊车,对开车这事并不陌生:“去哪儿?”
“你只管开,”秦青卓说,“给你指路。”
江岌便不再说话,启动车子,踩下油门,驶出红麓斜街。
果然,下秒秦青卓笑起来:“江岌,你还真是挺倔,简直是遇到过最倔人。”
继而他语气像是有些为难似:“你急着回去工作,可假都帮你请好怎办?你就算现在赶回去,今晚也没办法工作啊。”
江岌开着车,时没说话,但脚底踩着油门力
车子开到郊区车辆稀少地方,秦青卓打开车顶天窗,风呼呼地往后兜着,耳边全是风声,偶尔在车速稍慢时候才能听见点车载音响声音。
秦青卓要去地方很偏僻,车子行驶几十公里,郊区暮色渐渐收拢,夜色仿佛张无边大网,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视野中形成种挺神奇景象——天边层层叠叠流云被夕阳染成焰火般热烈颜色,但云下城市却已经早步进入黑夜,天地之间似乎被条笔直线隔得界野分明,奇妙而壮阔。
江岌开着车,看着远处景象,他从来不知道燕城竟有这美地方。
来燕城之后,他人生只能用“疲于奔命”四个字形容,对燕城印象也只是乌泱泱人群、街道上似乎永不会断流车辆,以及每晚来酒吧买醉红男绿女,从来没想到燕城也可以是泣血残阳、广袤远方和阒无人声宽阔马路。
车子驶入主路,开不久便遇到红灯,江岌停下车,看着红灯后面秒数,他想如果秦青卓要聊那笔钱事情,这应该是个不错时机。
但那数字秒秒地变小,秦青卓却没有要开口意思,只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
于是江岌主动开口:“那笔钱……”
后面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青卓便打断他:“江岌,专心开车。”
又是那种透着些命令、不容置喙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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