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物欲极低,从没想过用钱给自己买什东西,连吉他都没想换过——现在这把就不错,只要不坏,他能用到天荒地老。
那辆车越来越近,江岌猜测着秦青卓这趟过来是要找自己做什,跟自己谈那笔钱事情?
车子停到红麓酒吧门口,秦青卓没下车,只是压下副驾驶车窗,探出头看向江岌:“江岌,会开车?”
江岌“嗯”声。
“那上车吧,”秦青卓朝他招手,“帮个忙,送去个地方。”
秦青卓打来这笔巨款他不想要,如果可以话,他想现在就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但他不知道秦青卓银行卡号,如果去问秦青卓,以秦青卓性子,应该也不会把卡号告诉自己。
那就等下场比赛录制时当面问问陈嘉吧,节目组既然会付给秦青卓酬劳,就定有秦青卓收款方式。秦青卓不也是这样拿到自己银行卡号?
真是想不通,怎会有秦青卓这样人?秦青卓这样人又怎会被自己这种人遇上?
他是对谁都这样吗?江岌脑中又次冒出这个念头。
次日傍晚,乐队结束排练,钟扬和彭可诗离开酒吧,江岌也下楼。
楼酒吧还没开始今天营业,值班经理正召集员工开会,江岌绕过他们走到酒吧门口。
他吹会儿风,感觉混沌头脑清醒些,然后拿出手机,后背倚着门,低头看着屏幕上那条收款短信。
短信是下午排练时收到,起初看到那上面串数字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是在做场很荒唐梦。
秦青卓给他打笔堪称巨款款项,不仅足够他还清债务,甚至还清之后还能有不少富余。
江岌看到驾驶位上坐着秦青卓司机,但他没说什,只是问句“远”。
钟扬、彭可诗、他队内任何个乐手,只要遇到这种事情,他对谁都会这样出手大方?
红麓斜街街角驶进辆黑色轿车,隔老远,江岌便认出那是秦青卓迈巴赫。
那次他从墓地回来,次日乐队排练时,钟扬不止次念叨着秦青卓车有多漂亮,又有多昂贵,多少钱来着?四五百万,还是五六百万?
记不清,亦或许是当时根本就没听,他只觉得烦得要命,让钟扬闭嘴排练,别说废话。
他对车根本就不感兴趣,准确地说他对钱也不感兴趣,于他而言钱就是堆用来做加减法数字,点点加到某个数字,然后还给隋叔归零,再重新开始加法,无限循环,仅此而已。
昨晚不是跟他说自己是个坏事做尽恶人吗?江岌盯着那条短信想,他就不怕自己拿这笔钱,债也不还就跑吗?
江岌按熄手机屏幕,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支烟咬在嘴里,滑开打火机盖子,火苗靠近烟头时,手上动作却顿顿。
戒烟念头不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冒出来,好像并没有过明确念头,也没有明确时间节点,只是点燃打火机瞬间,总会想起秦青卓跟他面对面站在酒吧门口时,微蹙着眉说出那句“江岌,别再抽烟”。
那之后就降低抽烟频率,但江克远死后这几天,抽烟频率又高起来。
他拨动打火机盖子,盖熄泛蓝火苗,拿掉嘴里含着那支烟,又将它塞回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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