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落入水中发出咚咚轻响,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耳边是江岌随手弹出来旋律,断断续续,能听出是些灵感碎片,还没形成连续曲调,不过挺好听。
他始终没说话,怕扰乱江岌灵感,写歌这种事情是最需要安静。
手里小把石子扔完,他没再接着捡,吹着风,听着江岌弹出旋律
“不知道,”江岌说,“随便开。”
来时只顾朝着云层稀薄方向开,根本没想过要开往什地方。
“那就随便走走吧。”秦青卓说。
江岌“嗯”声。
两个人漫无目地沿着河边往前走,这次谁也没问要去哪儿。
但今天是个意外,夏绮打电话过来时他也没打算出门,后来不知道怎就答应要过来。
更意外是他现在居然觉得心情不错,完全没有以前度过雨天那种焦躁心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神奇。
落到车前窗雨点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江岌关雨刷,放慢车速:“附近有条河,下去走走?”
“好啊。”秦青卓说。
驶入条小路,江岌在河边找个空旷地方停稳车。
场毫无计划出逃简直就像场……私奔。
脑中冒出这种想法时,旁边江岌叫他声“秦老师”。
这多年来有不少人叫过他“秦老师”,尊敬,客套,真诚,假意,可唯独没有江岌这种叫法——嗓音是压沉,语调又是有点混不吝,完全没有点对着“老师”态度。
秦青卓没应。江岌平常是不会这叫自己,而旦他这叫,跟着下句往往得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招架。
果不其然,下秒,江岌说:“你这算不算带出来私奔?”
走很长段路也没人说话,秦青卓是不知道说些什,总觉得今晚气氛有些不对。
是因为水汽丰沛夜晚格外适合暧昧滋长吗,秦青卓想,不然怎没人说话,这暧昧气氛却此消彼长似。
再往前走,就是车灯照不到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这明暗交界分野处停下脚步。
江岌摘吉他,找块靠着树干石头坐下来。
秦青卓则弯腰捡把石子,颗颗地往水里扔着打水漂。
秦青卓先推门走下去,石板路面是干燥,看来远处那场,bao雨尚未波及这里。
周围片空旷,连路灯都没有盏,看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别关车灯,”秦青卓屈起手指敲敲车窗,“外面太黑。”
江岌在车内应声,留车前灯,在石板路上照出道明亮光束,然后拎过吉他,也推门下车。
“这是哪儿?”秦青卓转头看他。
明明被说中自己刚刚那闪念,秦青卓却非要做那个不解风情人,轻笑声:“什私奔,私奔哪有带着任务来。”
但江岌无视他否认:“不然写首跟私奔有关歌好。”
“行啊,”秦青卓笑笑,佯作自然,“你歌,你说算。”
那些积雨云还真被江岌甩在后面,雨势越来越小,透过车窗压下来缝隙,雨丝扑到秦青卓脸上,潮湿而清凉。
其实这几年每逢雨夜,尤其是坐在车上时候,他心情都会变得有些焦躁,所以遇雨天,他都会待在家里,尽量避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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