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秒钟后，江岌却鬼使神差地迈开步子，循着之前江北回家
方向，走进
这片拆迁区。
有光亮地点没几处，江岌试探性地朝最近
处走过去。
他看着周围这些几
江北从兜里掏出只很短铅笔，还有张从烟盒上撕下来小卡片，那上面歪歪扭扭地记录着些数字。
“你可以写在这上面，”她翻过那张小卡片，“
识数。”
见她坚持递过来，江岌没再多说什
，接过笔随便写个假号码，还回去。
江北接过来，读遍上面数字，跟江岌确认没有错误，才转身走。
看着江北走远，江岌却没立刻走，倚着墙点根烟抽起来。
路过商店，江北自己跑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两只棒棒糖和几个泡泡糖，她快步跑着追上江岌：“给你吃。”
“自己留着吃吧，”江岌朝她手上看眼，不怎感兴趣地继续朝前走，“偷来东西吃不惯。”
“这不是偷，”江北声音明显变小，低着头，认错似，“是用之前那个打人给两个钢镚买。”
原来这小孩知道偷东西这事儿是错，江岌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心里清楚，偷东西可能是这个小孩唯谋生方式。
“不爱吃甜。”又往前走几步，江岌这说。
：“陈江北。”
“那你跟谁生活？”
“自己。”
“知道自己生病？”
“知道。”江北瞅江岌眼，过会才开口说，“钱会还给你。”
他被这小孩搞得心里挺不是滋味，想到曾经被乐器店老板踹出老远自己。
相比这个小孩，他甚至是幸运，毕竟俞萝还活着时候，给他提供基本温饱和很多爱。
而这个小孩……看她样子，应该没什人管，平时就靠着偷手机还钱维生，估计没少挨打。而且，病得这严重，估计哪天会忽然晕倒在巷子里，然后在无人出手搭救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死吧。
刚刚是不是不应该给她假号码，江岌吐出口烟雾，脑中冒出这样念头，虽然不指望她还钱，但如果她真无路可走，或许自己能出手帮把……
这样想着，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都自顾不暇，还想着帮个萍水相逢病秧子？
大小两个人没再说话，直走到之前江岌丢手机那片巷子，路过那家手机修理店，再出巷子口，就到片废弃拆迁区。
大片漆黑中闪烁着零星几点灯光，江北步快跑到路口，探出头朝张望下，然后回过身朝江岌挥挥手：“行，到，你回去吧。”
她看起来还挺谨慎，江岌脚步停顿，没继续往前走：“你家就在前面？”
“嗯。”江北点点头，见江岌转身要走，又朝他跑过来，“你把电话给吧，攒够钱就联系你。”
“算，”江岌冷淡道，“说你也记不住。”
“怎还，”江岌语气嘲讽，“偷别人手机卖钱还？”
江北撇撇嘴：“能还你钱就行，你管钱哪来？”
江岌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见江岌直不说话，段路后，江北主动地又跟他说起来：“你以后不要把手机放在兜里，很容易丢。”
江岌冷笑声，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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