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舞台离观众席很远,秦青卓却能听清每个人抱怨声,它们与耳鸣
轰隆隆,绵延不绝,紧随其后是瓢泼而至,bao雨声。
他觉得不太对劲,这大提琴曲中怎会混入雷雨声?
然而几秒之后他便意识到,这雷雨声并不是大提琴曲中混入,而是外面真下雨。
真是奇怪,秦青卓想,腊月天气里居然也会有这闷重雷、也会下这大雨……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循声回头看过去,被那白炽射灯晃下眼。
本想着来这间没有信号乐器储藏室,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别总去想江岌,可秦青卓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
到处都是跟江岌纵情过痕迹,每触碰个乐器,就能想到那天在这里度过纵情而快乐时光,好像对“性”这件事情开始格外上瘾,就是从这里开始……
在那之前,就只是觉得性是恋爱中个必要步骤罢。
但那天在这间乐器室里,忽然就感觉到肉体和灵魂共同碰撞出火花美妙来。
手指从angklung竹管上收回来,秦青闭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继续想江岌。
色矮房隐在昏沉夜色里,秦青卓从车里走下来,拿出钥匙打开卷闸门。
走进去,他没开灯,径自穿过空荡而简陋楼,走到通往地下室楼梯口。
感应灯应声而亮,他走下楼梯,推开乐器储藏室门。
路往里走过去,手指拨弄着乐器琴弦,轻敲着各色鼓面。
走到那把angklung前,手指划过竹筒,溪水般清亮乐声响起来,秦青卓脑中忽然浮现出那天跟江岌接吻时,不知是谁碰到anklung那幕。
拥挤而闭塞地下乐器室不知什时候变成空旷舞台。
大提琴曲也消失,取而代之是台下嘈杂人声。
秦青卓意识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握着话筒,面对着台下上千观众。
尖利耳鸣声响起来,如同坏掉电器发出持续而刺耳嗡鸣。
他清晰看到台下观众脸上表情,有期待,有嘲讽,有冷漠,还有嫌恶。
他往乐器室里面又走小段路,这次没在哪个乐器前停留。
坐到工作台前椅子上,他戴上耳机,从电脑里随便找点纯音乐播放。
大提琴沉缓曲调在耳道里缓缓铺开,秦青卓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摸索着扶手上按钮,将椅背稍稍放低些,竭力让自己专注于音乐旋律。
起先那双好看、黑沉沉眉眼总是固执地挤入他大脑,几经他驱赶才肯败落下来。
脑中彻底空旷下来,秦青卓听到耳边大提琴曲中混入声闷雷。
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接着吻,步步后退直至墙根,然后江岌把他抱起来。
也不知道个十九岁少年怎会力气那大,明明看着也没多壮,穿上衣服时甚至是有些瘦,但就是能把他轻轻松松地抱起来。
那次做时候秦青卓问过江岌,为什总喜欢把自己抱起来,江岌说因为他感觉把秦青卓抱起来做时候,秦青卓会将他抱得格外紧、格外用力。
“因为害怕掉下去啊……”秦青卓记得当时自己笑着说。
江岌也不说让他别怕,就只跟他说“那你再抱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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