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唱过
几百遍
歌，熟悉到像是融入到骨血里。
他不知道江岌为什
要放这首歌，但既然答应江岌，他就站在话筒后面安静地听着。
“好。”秦青卓点点头。
江岌极轻地笑
声：“你都不问是什事情？”
“什事情都可以，”秦青卓眼神和语气都很笃定，这让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像个真诚小孩子，“只要
能做到，就定会尽力去做。”
“你可以做到，”江岌说，“是首歌，你只要把它听完就好。”
秦青卓这才注意到江岌手里捏着个很小黑色遥控器——似乎带自己来到这里、走上舞台，江岌就是要让他听这首歌。
沉默几秒，秦青卓低声说句“对不起江岌”。
台上台下重新恢复宁静。
好会儿，江岌才又出声问：“你真不给唱点什吗？”
“们吵架那天，其实做过个梦，”秦青卓喉结滚滚，“梦里也是这样，你等着唱歌，但最后还是没唱。”
“后来呢？”
吧。”
站在话筒面前，秦青卓看着几步之外江岌。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幕跟那场梦相似极。
——站在台上被期待着自己，和等待着自己开口唱歌少年。
只是梦里江岌是站在台下，离他更远点，而现在江岌距离他不过几步距离，以至于他能够清楚捕捉到这双眼睛里任何情绪波动。
“秦青卓你记住，不会伤害你，”江岌看向他眼神很认真，说话时语气也很认真，“所以，你要说话算话，定要把它听完。”
秦青卓点头，又应声“好”。
江岌拇指移动到遥控上播放按钮，轻轻按下。
几秒之后，直在两侧发出滋滋电流声音响传出吉他前奏声。
几乎无需辨认，秦青卓就听出这首歌是他自己那首《陷入梦里》。
“后来你特别失望地走，追上去，但是再也找不到你。”秦青卓闭闭眼睛，眉心微微蹙下，看上去有些难受，“这几天不停地在想这个梦，包括刚刚也是，特别害怕你像梦里样，头也不回地就那走。所以江岌，不是不想唱，是站在这里真唱不出来。”
江岌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秦青卓，再开口时他声音变得很温柔：“你别怕，不走。”
几秒之后，秦青卓低垂视线抬起来，看向江岌。
他这才发现江岌看着自己眼神有多温柔，好像就连他们在起那天晚上都没这温柔过，那种难受感觉减轻点，连带着他整个人也放松点。
“那就不唱，”江岌看着他说，用商量语气说，“不过你答应件事情吧，好不好？”
脑中浮现出梦里江岌朝自己投来那失望眼，片刻犹豫后，他抬起手握住话筒。
有那瞬间他是想开口，然而嘴唇张张，他继而发现自己喉咙太紧，紧到像是被堵住，以至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在尝试过后，他最终只是抿抿嘴唇，放开手里话筒。
“唱不出来，”他垂下手，眼睫也低垂下来，不去看江岌眼睛，“太久没唱歌。”
“再试试呢？”江岌声音呈现出种循循善诱温柔，“你可以唱出来，听到过，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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