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秦青卓你别怕，”离得很近，江岌压沉
声音这次再清晰不过地透过他耳膜，“相信
。”
“别放这首，”秦青卓小声地哀求着他，“求你
江岌，
距离台阶还有两三步距离，明明很快就能逃离这里，秦青卓脚步却不知怎
停下来。
他低垂着头站在那里，痛苦地听着自己声音，却没有再往前迈出
步。
侧方音响震耳欲聋，脚下舞台似乎都在跟着震颤，比刚刚中央位置还让他感觉煎熬。
周围旗帜猎猎飞舞，耳鸣声响起来，每接近高潮句，响得就更厉害点。
然而他忽然希望耳鸣声再响得厉害点，这样就能盖住音响里自己糟糕声音。
“别放这首，”秦青卓摇着头说，声音里夹杂着急促而明显呼吸气流，通过话筒跟音响里糟糕歌声交汇到起，“江岌，不想听到这首歌。”
“别怕，说过不会伤害你，”江岌却不按他说做，“陪你把它听完。”
站在原地，四年前发生切在秦青卓眼前历历在目。
句又句糟糕歌声从音响中传出来，然而秦青卓知道这还不是自己最糟糕表现。
每放出句，距离高潮那句“Fallintomydream”就更近点。
然而几十秒之后，在听到自己声音自音响中传出之后，秦青卓脸上表情忽然变下。
——音响里放出并不是CD版《陷入梦里》，而是四年前那场演唱会上他唱砸、这多年以来直被诟病为“车祸现场”那个版本。
“江岌，”他抬头看向江岌，眼神中闪过丝惊惶，“别放这首歌。”
“可你刚刚答应过，”江岌看着他说，“你说会把它听完。”
秦青卓感觉到进退两难，他咽下喉咙，喉结在薄薄皮肤下滚动。
江岌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像是对他说什，但混杂在音响和耳鸣声里，秦青卓已经什都听不清楚。
他只听到间奏声响起来，持续二十七秒间奏之后会发生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忽然消失听力、观众席上投来失望眼神、错乱节拍和破音歌声……
他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想要抬起手捂住耳朵，只手却被江岌紧紧握着。
他试图用力挣脱江岌手，江岌却忽然抬手抱住他。
那噩梦般幕，秦青卓无论如何都不想重新经历遍。
他转身往台阶方向走，步子迈得很快，急于要逃离这个地方。
逃得越远越好，直至听不见音响中自己声音。
“别走秦青卓，”他在慌乱中听到江岌这样说，嗓音压地沉点，“如果你不想让失望，那就把它听完。”
脑中倏地闪过梦里那双盛着浓黑眉眼，还有少年转身离开前，朝自己投来那失望眼。
就在分钟前他确实答应过江岌，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岌会让他听这首歌。
从那场演唱会退场之后，四年来，他从来没有勇气去听那天自己到底唱成什样。
而现在终于听到，他才确信那天表现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自以为差强人意，其实是糟糕透顶。
发着虚嗓音，竭力维持音准，畏畏缩缩进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