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已经不在,到早晨,他会告诉他去哪儿,就像别人家丈夫给妻子讲述昨夜梦:“晚上去塞尔泽图书馆,那是九八九年。”或是:“只德国牧羊犬追,穿过别人家后院,最后不得不爬到树上去。”或者:“站在雨里,在们家附近,听母亲唱歌。”等着亨利和说那些回到童年时情形,可迄今为止,那还没有发生。小时候直盼望着能见他,他每次到来都是件大事。而如今,他每次离去都成件不快、场剥夺、次历险,当他回来,在脚下现身时,有时流着鲜血或吹着口哨,有时又面带微笑或打着哆嗦。现在,真害怕他离开。
亨利:当你和个女人住在起时,你每天都能学到不少东西:你还没想到通渠剂,长发早已堵住浴室下水管;在妻子还没有读报之前,并不提倡动手剪报,哪怕是周前旧报纸也不行;在这两口之家里,是惟可以连续三个晚上吃同样饭菜而不抱怨人;发明耳机就是为让双方在音乐上爱好互不侵犯。(克莱尔怎会喜欢听低级把戏218?为什痴迷老鹰乐队?从来都不知道,每次问她,她就立刻摆出副防御架势。为什爱这个女人不喜欢听《加罗和费拉耶之声》219呢?)最难课,就是克莱尔孤独:有时回到家,她就露出种厌烦神情,打断她思路,破坏她整天梦幻般宁谧意境;有时克莱尔就像堵紧闭门,虽然她坐着编织或者干其他事情,实际上却已经走进思想密室。发现克莱尔喜欢独处,可每次时间旅行回来后,她却又总是如释重负样子。
如果你朝夕相处女人是个艺术家,每天便都是意外。克莱尔把另间卧室变成个魔术柜:无数只小塑像、图画钉满墙面每寸角落,捆捆金属丝和卷卷纸塞满架子和抽屉。那些塑像让联想起风筝,或是飞机模型,有天,下班回家,在做饭之前,西装革履地站在她工作室门口,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她朝扔来其中只,它飞得出奇平稳,于是,俩分别站在客厅两头,相互对扔那些小雕塑,试验下它们飞行状况。第二天回到家,发现克莱尔用纸和金属丝扎群鸟,吊在客厅天花板上。周之后,她在卧室窗玻璃上涂满透明蓝色抽象色块,阳光从中透射进来,照在墙壁上,形成片飞翔天空,克莱尔在墙上画满小鸟,美不胜收。
第二天晚上,站在克莱尔工作室门口,她在其中只红色小鸟周围画团错综复杂黑色线条。突然,看到克莱尔,在她小小房间里,被所有这些东西包围着,意识到她想对表达什,也知道自己该怎做。
九九四年四月十三日,星期三(克莱尔二十二岁,亨利三十岁)
克莱尔:听见亨利钥匙在门锁里响动,走出工作室,他已经进来。出乎意料是,他居然抱回台电视机。们家没有电视机,因为亨利不能看电视,也不想个人看。这是台旧机器,黑白、小小,落满灰,天线也断。
“嗨,宝贝,回来。”亨利边说,边把电视机放在餐厅桌上。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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