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芭,你去找金太,看看她是不是想过来起吃晚饭?”爱尔芭笑着跑出工作室。分钟后,后门“砰”关上。亨利坐在画桌边,在椅子上前后晃着身子。他看着,等说话。
“真不敢相信,”最后说,“你怎可以这样?”
“不得不这样。”亨利说。他语调很平静,“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让她没有起码——希望能给她个良好开始。这样肯德里克医生才可以研究,帮她找到治疗方法,以备万。”走到他身边,橡胶套鞋和围裙吱吱作响,靠在桌边,亨利歪着脑袋,光照在他脸上,那些皱纹穿越他前额,围住他嘴角和眼睛,
他垂下脸,“哎呀,还没,忘。对不起。明天起床就去。”爱尔芭还转个不停。亨利伸出手来,让她停住,“别这样,爱尔芭,你会转晕。”
“喜欢转晕感觉。”
“这可不太好。”
爱尔芭穿着T恤和短裤,她内肘弯里贴块邦迪。“你手怎?”问她。她没有回答,反倒看看亨利,于是也朝他看去。
“没事,”他说,“她自己吮皮肤,结果弄个吻痕。”
主意,允许研究爱尔芭DNA。克莱尔对基因治疗恐惧,们都领教够。每次想要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她总觉得就是约瑟·蒙各莱316。”
“可如果你有爱尔芭DNA,”说,“你就能在些老鼠身上做实验,研制些专门针对她药,等她十八岁后,如果她同意,就可以立即接受治疗。”
“是。”
“所以就算彻底完蛋,起码爱尔芭还是有希望。”
“是。”
“吻痕是什?”爱尔芭问。亨利开始解释起来,可立即打断他,“吻痕怎要贴邦迪呢?”
“不知道,”他说,“她就要。”
有种预感,算是母亲第六感吧。走到爱尔芭身边,“让看看。”
她那只胳膊贴着身体,另只手紧紧地抓住它,“别撕邦迪。会疼。”
“会小心,”坚定地握过她手臂。她呜咽声,可下决心。慢慢伸直她手,轻轻揭开护创膏,紫色淤斑里有个红色小针孔。爱尔芭说,“别呀,好痛。”松开她,她重新贴上邦迪,看着,等待着。
“那,好吧。”站起来,搓搓手,把那件早已被阴冷汗浸湿衬衫脱下来。“们就这办吧。”
二〇〇六年七月十四日,星期五(克莱尔三十五岁,亨利四十三岁)
克莱尔:在工作室里制作雁皮絮纸,这种纸薄得透明,薄得都可以将它眼看穿。把纤维浆浸到漆料桶里,再捞上来,卷卷,绕绕,直到漆料分布绝对均匀为止。把它搭在桶沿上滤干时,爱尔芭笑着跑过花园,嚷着:“妈妈!看爸爸给买!”她下子从门外冲进来,唧唧喳喳地来到跟前,亨利镇静地跟在她后面,低头看她叫嚷着什:双红宝石舞鞋。
“和多萝茜317模样!”爱尔芭说着,在木地板上跳几下踢踏舞,她把两只鞋子后跟相互敲三下,可并没有飞走。当然,她已经在家。笑。亨利看上去也副自满足样子。
“你去过邮局吗?”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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