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生气得跺起脚来,可是乞儿并不怕她,而且毫不客气地直看着她发作,原来那时候样子表现粗野美。被雨淋湿衣服、
乞儿向四边望,这猫儿不知什时候,已跑到橱架上擂钵和铁锅中间,又在打盹。老新和阿富同时发现这猫儿。阿富便把水勺子放下,急忙从板间站起,不理身边老新,高兴地笑着,咪呜咪呜唤起架上猫来。
老新不看架上猫,却惊奇地把眼光移向阿富。
“猫吗?阿姐你说落下东西,原来就是猫吗?”
“是猫便怎啦……大花,大花,快下来呀!”
老新呵呵地笑。在雨声中,这笑声显得特别难听。阿富气得涨红脸,大声骂道:
“好,走走,你叫走就走,阿姐,你还没有撤退吗?”
“撤退,可是……这你不用管。”
“可能落东西吧……哎哟,进来呀,你站在那儿还要淋雨哩。”
她还在生气,不回答乞儿话,便在门口板间坐下来,把两只泥脚伸进下水口,用勺子舀水洗起脚来。乞儿仍安然盘着膝头,擦擦毛胡脸,看着女子行动。她是位肤色微黑、鼻梁边有几点雀斑乡下姑娘,穿是女佣们常穿土布单褂,腰里系条小仓带。大大眼睛,周正鼻梁,眉目灵巧,肌肉结实,看去叫人联想起新鲜桃梨,很漂亮。
“风声那紧,你还往回跑,落什宝贝啦,落什。嗨嗨,阿姐……阿富姐。”
,你会不会那样……不过忘记也没有关系,只是走……”
乞儿忽然停下口来,他听到门外好像有人进来,忙把手枪揣进怀里,同时转过身去。门口围屏嘎啦声推开来。乞儿马上提高警惕,转脸对着进来人。
推开围屏进来人,见到乞儿反而吓跳。“哎哟”声叫,这是赤着脚带把大黑伞年轻女子。她冲动地退出到门外雨地里。然后从开头惊慌中恢复过来,通过厨房里微微光线注视乞儿脸。
乞儿也愣愣,抬起包在旧褂子里膝头,盯着对方脸,眼色便不紧张。两人默默对峙会儿,双方视线便合在起。
“哎呀,你不是老新吗?”
“笑什?老板娘发觉拉下大花,怕它被人打死,急得直哭,差点发疯。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冒着大雨跑回来呀!”
“好好,不笑。”
可是,他还笑着,笑着,打断阿富话:
“不笑,好,你想想。明天这儿就开火,可咱也不过是只猫……你想,这还不可笑吗?本店这位老板娘太不懂事,太不通气,即使要找猫,也不该……”
“你少胡扯!不愿听人讲老板娘坏话!”
老新又问。
“你管这个干吗?快走吧。”
阿富生气地说,又想想,抬头看看老新,认真地问:
“老新,你见家大花没有?”
“大花?大花刚才还在这里……哎哟,跑到哪里去?”
她镇定下来,便向乞儿叫声。乞儿尴尬地笑笑,连连向她点头:
“对不起,雨太大,进来躲躲雨……可不是乘没人在家来偷东西。”
“吓大跳,你这家伙……不偷东西也不能乱闯呀!”
她甩掉雨伞上水,又气呼呼地说:
“快出来,要进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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