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瞅瞅他。他谁都不看,像往常那样讪笑着说下去:“不知是谁,说那只河童是青蛙——你当然也知道吧,在这个国家
“嗯,是这样:‘不论犯有何等罪行,促使其犯罪之因素经消灭后,即不得处分犯罪者。’拿你这件事来说,那只河童曾经有过儿子,如今儿子已经死,所以他所犯罪自然而然地就勾销。”
“这太不合理啦。”
“别开玩笑啦。对已经不再是父亲河童和现在仍然是父亲河童等量齐观,那才叫不合理呢。对,对,按照日本法律,是要等同对待。在们看来,觉得挺滑稽。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培卟扔掉烟蒂,有气无力地微笑着。
这时,很少跟法律打交道查喀插嘴。他把夹鼻眼镜扶扶正,问道:“日本也有死刑吗?”
“那还用说!日本实行绞刑哩。”对态度冷漠培卟多少有些反感,就乘机挖苦句,“贵国死刑比日本要来得文明吧?”
呆若木鸡地凝视着警察。这当儿,瘦河童嘴里念念有词地撇下们就走掉。
好容易醒悟过来,问警察道:“你为什不把那只河童抓起来?”
“他没有罪。”
“可他偷钢笔……”
“不是为给孩子当玩具吗?可那孩子已经死。你要是有什疑问,请查刑法第千二百八十五条好。”
业呢?”
“两三天以前还当邮递员来着。”
“好。这个人说你偷他钢笔,有这回事吗?”
“有,个来月以前偷。”
“偷去做什?”
“当然要文明喽,”培卟依然挺冷静,“敝国不用绞刑。偶尔用次电刑,但在大多数场合,连电刑也不用,只是把罪名通知犯人罢。”
“单单这样,河童就会死吗?”
“可不。们河童神经系统要比你们敏锐呢。”
“不仅是死刑。也有用这个手段来谋杀……”嘎尔老板满脸映照着彩色玻璃紫光,笑容可掬地说,“前些日子,有个社会主义者说‘是小偷’,害得差点儿犯心脏病。”
“这种情况好像多得出人意外呢。认识个律师就是由于这个缘故而死。”哲学家马咯插嘴道。
话音没落,警察就扬长而去。只得反复念叨“刑法第千二百八十五条”,急忙到马咯家去。哲学家马咯向好客。幽暗房间里,审判官培卟、医生查喀、玻璃公司经理嘎尔正聚集堂,抽烟抽得七彩玻璃灯笼下烟雾腾腾。审判官培卟在场,对来说是再方便不过。
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去查刑法第千二百八十五条,却马上问培卟:“培卟君,恕唐突,这个国家不处分罪犯吗?”
叼着高级香烟培卟先从容不迫地喷出口烟雾,然后无精打采地回答说:“当然要处分,连死刑都有哩!”
“可个来月以前……”
把事情来龙去脉述说遍,接着问他刑法第千二百八十五条是怎回事。
“想给小孩当玩具。”
“小孩呢?”警察这才目光锐利地瞥那只河童眼。
“个星期以前死掉。”
“带着死亡证明书吗?”
瘦骨嶙嶙河童从肚袋里掏出张纸。警察过下目,忽然笑眯眯地拍拍对方肩膀说:“好,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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