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公司老板嘎尔都到这个房间来过。可是起初半个月光景跟
最要好
还是那个渔夫巴咯。
个暖洋洋傍晚，和渔夫巴咯在这个房间里隔着桌子对面坐着。巴咯不知怎，突然默不作声
，圆睁着那双大眼睛，凝视着。当然感到莫名其妙，就问道：“Quax,Bag,quoquelquan？”翻译过来就是：“喂，巴咯，怎
啦？”巴咯不但不答理，还突然站起来，伸出舌头，就像青蛙跳跃似，表示要扑过来样子。越发害怕，悄悄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打算个箭步蹿到门外去。幸而医生查喀刚好来到。
“喂，巴咯，你干？”查喀戴着夹鼻眼镜，狠狠地瞪着巴咯说。
巴咯看来是惶恐，好几次用手摸摸脑袋，向查喀道歉：“实在对不起。让这位老爷害怕挺有趣儿，就上劲，逗他来着。老爷请你原谅吧。”
三
在讲下去以前，得先说明下河童是什玩意儿。河童究竟存不存在，至今还有疑问。但对本人来说，既然跟它们道住过，应该是毫无疑问。那它又是什样动物呢？脑袋上有短毛自不用说，手脚上有蹼这点，也跟《河童考略》上所记载大体致。它有米来高。照查喀医生说，体重有二三十磅——偶尔也有五十几磅大河童。脑袋顶上凹进去椭圆形块，似乎随着年龄越来越硬。年老巴咯头顶上凹处，摸上去跟年轻查喀完全两样。最奇怪要算是河童肤色。河童不像们人类这样有固定肤色，而总是随着周围环境而变——比方说，呆在草里，就变成草绿色；来到岩石上，就变成岩石那样灰色。当然，不仅是河童，变色龙也是这样。或许在皮肤组织方面，河童有跟变色龙相近似地方也未可知。发现这个事实时候，想起民俗学上记载着西国河童是绿色，东北河童是红色。还想起当追赶巴咯，他突然消失踪迹那次。而且河童皮肤下面大概脂肪挺厚，尽管这个地底下国度气温较低（平均在华氏五十度上下），它们却不知道穿衣服。不用说，每只河童都戴眼镜，携带纸烟盒和钱包什。河童就跟袋鼠样，腹部有个袋子，所以携带这些东西没什不方便。觉得可笑只是它们连腰身都不遮下。有次问巴咯为什有这样习惯，巴咯就仰面朝天，咯咯地笑个不停，回敬道：“觉得你遮掩起来倒是怪可笑呢。”
四
逐渐学会讲河童日常用语，从而也理解河童风俗习惯。其中最使纳闷是这样个荒诞无稽习惯：们人类当作正经，河童却觉得可笑；而们人类觉得可笑，河童却当作正经。比如说，们人类把正义啦，人道啦，奉为天经地义；然而河童听到这些，就捧腹大笑。也就是说，它们对滑稽概念，跟们完全不同吧。有回，跟查喀医生谈起节制生育事。于是，查喀咧嘴大笑，夹鼻眼镜几乎都掉下来。当然生气喽，就质问他有什好笑。记得查喀是这样回答——记述可能有些出入，因为当时还不完全理解河童话。
“不过只为父母利益着想，就未免太可笑，太自私啦。”
另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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