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个名叫拉卟
河童对
照顾并不亚于巴咯，尤其不能忘怀是它把介绍给
叫作托喀河童。托喀是河童当中诗人。诗人留长发，在这
点上跟们人类样。为解闷，常常到托喀家去玩。托喀那窄小房间里总是摆着排盆栽高山植物，他写诗抽烟，过得挺惬意。房间角落里，只雌河童（托喀提倡自由恋爱，所以不娶妻）在织毛活什
。托喀看到，就笑眯眯地说（当然，河童笑起来并不好看，至少起初毋宁觉得怪可怕）：“啊，来得好，请坐。”
托喀喜欢谈论河童生活和艺术。照他看来，再也没有比河童正常生活更荒唐。父母儿女、夫妇、兄弟姐妹在道过，全都是以互相折磨为唯乐趣。尤其是家族制度，简直是荒
从们人类看来，确实没有比河童生育更奇怪。不久以后，曾到巴咯小屋去参观它老婆分娩。河童分娩也跟们人类样，要请医生和产婆帮忙。但是临产时候，做父亲就像打电话似对着做母亲下身大声问道：“你好好考虑下愿意不愿意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再回答。”巴咯也照例跪下来，反复这样说。然后用放在桌上消毒药水漱漱口。他老婆肚子里娃娃大概有些多心，就悄悄地回答说：“不想生下来。首先光是把父亲精神病遗传下来就不得。再说，认为河童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巴咯听罢，怪难为情地挠挠脑袋。在场产婆马上把根粗玻璃管插入老婆下身，注射种液体。老婆如释重负般长叹声。同时，原来挺大肚子就像泄氢气气球似瘪下去。
河童娃娃有本事作出这样答复。因此，刚落地，当然就能够走路说话。据查喀说，有个娃娃出生二十六天就作关于有没有神讲演。不过，听说那个孩子到第二个月就死。谈到分娩，顺便告诉你们来到这个国度后第三个月偶然在某个街头看到大张招贴吧。招贴下半截画着十二三只河童——有吹号，有执剑。上半截密密麻麻写着河童使用宛如时钟发条般螺旋文字。翻译出来，意思大致是这样（也许有些小错，反正是把跟道走、叫作拉卟河童——个学生——大声念出话逐句记在本子上）：
募集遗传义勇队——
健全雌雄河童们！
为消灭恶性遗传，
去和不健全雌雄河童结婚吧！
那时候当然也对拉卟说，这种事是办不到。于是不仅拉卟，所有聚在招贴附近河童都咯咯笑开。
“办不到？但是听你说起来，总觉得你们也跟们样办着呢。你以为少爷爱上女用人，小姐爱上司机，是为什？那都是不自觉地在消灭恶性遗传呢。首先，跟你前些日子谈到人类义勇队比起来——为争夺条铁路就互相残杀义勇队——觉得们义勇队要高尚多啦。”
拉卟本正经地说着，他那便便大腹却不断地起伏着，好像觉得挺可笑似。可顾不得笑，急忙要去抓只河童。因为发觉，他乘不留心，偷去钢笔。然而河童皮肤滑，们轻易抓不住。那只河童从手里溜出去，撒腿就跑。他那蚊子般瘦躯几乎趴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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