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他舅舅就是父亲,怎可能?不可能!
“村里人都在讲
边听表哥讲着,边浑身不断起鸡皮疙瘩,发冷,恶心,想吐,想拉肚子,想捂住耳朵,想逃走……好像看见世上最最下流肮脏东西:比流氓下流,比强*犯无耻,比太监流氓强*犯都肮脏丑恶,脏得恶心,丑得可怕,恶得狰狞,把吓坏!不知怎,已经拉亮电灯。
“干吗开灯?”表哥坐起身,看。
“怕。”说,手上仍拽着开关拉线。
表哥直愣愣地看,看好久,终于问:“你是不是已经听到?”
“听到什?”松掉开关线,看表哥看。
小瞎子独个人看守上校,那期间发生什事没人知道,只有上校和小瞎子知道。
最后表哥讲:“如果他(小瞎子)讲(其实是写)那些话是真,定是他在后半夜看到。”
“放屁!”话音未落父亲就发火,骂表哥,“怎可能真?全是瞎话!”
“那你知不知道真是什?”爷爷问父亲,听口吻父亲好似知道些。
“怎知道?”父亲恶声恶气地回复,“鬼也不知道。”他叫爷爷少管这些屁事,边气愤地开门出来,边臭骂表哥,“当初就叫你别跟这畜生往来你就是不听,非要当他跟屁虫,整天跟他混,闹出堆屁事。你看着好,哪天非把他嘴撕烂不可!”指当然是小瞎子。
“你爹。”表哥扭开头去说。
“爹怎?”纳闷,这跟父亲有什关系。
“你没听到?”表哥躺下,侧过身去,用后背对说,“算,也不想讲,丢死人。”
话讲到这份上哪有不讲道理?非要他讲,求他讲,求次不行求两次,而再再而三。最后去到他身边坐下,拉着他手,强迫他讲,不讲不睡,赖在他床上。表哥这才开口,骂:
“你怎这笨!鸡*犯是两个人,两个男人,上校只是个人,必须还有人,都说是舅舅。”
父亲骂骂咧咧地闯出大门,好像真要去撕小瞎子嘴。想,撕他嘴没必要,他已是断舌哑巴,除非剁掉他脚,才能叫他彻底闭嘴。但总体讲仍是搞不大懂,他们为什要在这件事上不停地纠来缠去,搞得人心慌乱,难过死。说到底,当时仍是不知道什是鸡*犯,因此对这件事直找不到判断力,也失去想象力和分析力。在黑暗中觉得孤独无助,举目无亲感觉,孤儿样。
五十
表哥平时住学校,四人间集体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
现在是夏天,学校放暑假,他回家待几日,老是被姑夫——他父亲——派去做农活,他讨厌,不欢喜,又回学校去住。这时同寝室另外三张床都空,他个人住,很惬意,就更不想回家。有天,去学校看他,晚上就睡在他寝室里,反正有三张空床。就是这天晚上,才真正明白鸡*犯意思,是表哥告诉。
表哥是在熄灯后跟讲,也许他觉得这东西太脏,不适宜开着灯讲。屋里团黑,窗外更加黑,黑得发亮,有冲力,洪水样,排山倒海朝扑来,把吞没又抛起,抛起又摔下,摔下又托住,托住又跌落、吞没……什叫骇人听闻?那天就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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