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妈妈怀孕
吗？”
开始，那男人似乎打算开门，但好像又改变主意，惊愕地看着爱莎继续用她
书砸引擎盖。
爱莎听见车门锁上声音。
“再‘哔’声，妈妈就会下车，在你他妈引擎盖上把‘小半’给生出来！”爱莎咆哮。
她站在银色轿车和起亚中间车道上，直到呼吸过度，开始头疼
“所有超级英雄都必须做出牺牲，宝贝。”她最后试着解释。
但她和爱莎都明白，她话并不出自真心。
后面车又鸣喇叭。妈妈冲着后车窗抱歉地伸伸手，起亚向前开动几米。爱莎意识到，自己坐在这儿正等着妈妈发飙大吼，或者大哭出来，或者任何反应。她只想看到妈妈表现出什
情绪。
爱莎不明白，在堵车情况下，怎会有人这急切地要往前移个五米。她在后视镜里看着后面那辆车上男人。他似乎认为堵车是她妈妈造成。爱莎身体里每条神经都希望妈妈能像当年怀着自己时候样，下车冲那个家伙大吼，告诉他真他妈够。
爱莎爸爸跟她讲过这个故事。他几乎从不讲故事。那是个仲夏夜晚，他们去参加个派对，三个人起。那段日子里妈妈看上去越来越沮丧，上床睡觉时间也越来越早，爸爸晚上会独自坐在厨房，重新整理妈妈电脑桌面上图标，哭泣。那天爸爸喝三罐啤酒，讲件妈妈往事。她怀着爱莎快生产时，曾下车冲到辆银色轿车面前，威胁坐在车里男人说，如果他再敢朝她按喇叭，她就他妈现在直接在他引擎盖上生娃！这个故事让每个人都哈哈大笑。当然爸爸没笑，因为他不太喜欢大笑。但爱莎看得出来，其实他也觉得这故事很有趣。他和妈妈在那个仲夏夜同跳舞。那是爱莎最后次见他们俩共舞。爸爸极其不擅长跳舞，他看上去像只刚起床大熊，双脚还睡着呢。爱莎很怀念那段时光。
“是啊，除非有人解释给你听！但问外婆这件事时候，她总是换话题。然后问爸爸时候，他总说：‘呃……呃……你想要什？要个冰激凌吗？给你买个冰激凌吧！’”
妈妈突然爆发出阵大笑。爱莎对爸爸模仿还挺刻薄。
“你爸爸不太喜欢冲突。”妈妈咯咯笑着说。
“外婆到底是不是只吸血鬼啦？”
“你外婆周游世界，拯救孩子们生命，亲爱。她是……”
她也很怀念那个会冲下车对着银色轿车里男人怒吼人。
她们身后银色轿车里，那个男人又开始“哔哔哔——”地按喇叭。爱莎捡起地上背包，找出本最重书，猛地打开门，跳到车道上。她听见妈妈叫她快回来，但她头也不回地朝那辆银色轿车跑去，然后用最大力气把书砸在轿车引擎盖上。引擎盖上砸出个小坑。爱莎双手发抖。
那银色轿车里男人盯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事。
“够！你个白痴！”
他没有立刻回答，于是她又用书砸三下，恶狠狠地指着他。
妈妈似乎在找合适词。而找到之后，她立刻笑得无比灿烂。
“超级英雄！你外婆是位超级英雄！”
爱莎盯着车门上小口。
“超级英雄不会抛弃他们自己小孩。”
妈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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