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那是……那是尼采。他是个德国哲学家。这是……哈……很可能引用得不太恰当。但觉得它意思是如果你恨个心
“这……明白这很难受。知道你外祖母离开家去帮助其他地方人……比如……。”
爱莎对此有点儿怀疑。女人像是在读她心思。
“这被称为‘电车难题’,在伦理学上。是指,学生们,在大学里。它讨论为救很多人而牺牲个人在道德上是不是正确。你可以在维基百科上查到这个。”
爱莎没有回答。女人变得局促不安。
“你好像很生气。”
“你在葬礼上?”
女人抱歉地摇摇头。“不在,对不起,……去不。但是……”她吞下话头,看着自己双手,“去……儿子们坟墓。很久没有去。”
“有帮助吗?”爱莎问。
女人抿紧嘴唇。
“不知道。”
是醒过。
“知道。”爱莎关上灯。看出那些陌生人是谁并不难,困难是原谅他们。
妈妈带着微笑入睡。爱莎小心地关上门。
公寓里股洗碗布气味,乔治正在收拾用过咖啡杯。今天葬礼之后,那些陌生人都在这里喝咖啡。他们冲着爱莎露出同情笑容,爱莎因此恨他们。恨他们比她早认识外婆。她走进外婆公寓,躺在外婆床上。屋外街灯照着天花板上照片,爱莎看着它们,依旧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外婆,原谅她为救别孩子而抛下妈妈个人。她也不知道妈妈是否能原谅,即使她看起来在试着这做。
爱莎走出门,走进楼梯间,想回车库看看呜嘶。然而,她却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直坐在那儿。她想要思考,但本该思绪万千脑海里却只有空虚和寂静。
爱莎耸耸肩,想弄明白她到底最气哪件事。这清单很长。
“不是对你生气,只是在气那个傻瓜布里特-玛丽。”她最终决定这选择。
女人面露迷惑,低头看着她手里拿东西。手指在那上头轻轻敲打。
“与恶魔斗争人要时刻警惕,以免自己也变成恶魔。如果你久久地注视深渊,那深渊同时也在注视着你。”
“你在说什?”爱莎脱口而出,暗自高兴那女人对她说话时不把她当成小孩。
爱莎点点头。楼梯间灯灭。她等着自己眼睛适应黑暗。最后,女人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个微笑,唇边皮肤似乎不像之前僵硬得那严重。
“葬礼怎样?”她问。
爱莎耸耸肩。“跟普通葬礼样。人太多。”
“有时候很难跟不认识人分担悲痛。但觉得……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外祖母。”
爱莎让头发垂下,盖住自己脸。女人挠挠她脖子。
她听见从楼下传来脚步声——轻巧、柔和,像是迷路。不是以前黑裙女人散发着薄荷味、对着白色耳机线说话时那种自信、有力脚步声。她现在穿牛仔裤,不戴白色耳机线。她在爱莎下方几级台阶处停下脚步。
“你好。”女人说。
她看上去小小,声音听着很累,但不是以前那种疲累。种健康累。她身上既没有薄荷味也没有酒味,只有洗发水气味。
“你好。”爱莎说。
“今天去墓地。”女人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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