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布里特-玛丽迟疑地说，像是被问
个刁钻
问题。
然后她们交换信。爱莎信封上写着“爱莎”，布里特-玛丽信封上写着“老太婆”。爱莎还没要求，布里特-玛丽就大声读出她信。这样她很好，布里特-玛丽。当然信很长。外婆有很多要道歉事情，比这些年来大多数人该向布里特-玛丽道歉原因多得多。对雪人事说抱歉，对烘干机里毯子毛球说抱歉，对外婆那次不小心拿彩弹枪打布里特-玛丽说抱歉——外婆那时候刚买彩弹枪，只是在阳台上“稍微测试下”。显然，有次她打中布里特-玛丽屁股，而布里特-玛丽正穿着她最好裙子。如果污渍是在屁股上，就很难用胸针盖住它，因为在屁股上别个胸针太不文明，外婆说现在她理解。
但最重要道歉放在信末尾，布里特-玛丽读到这里时声音哽咽，所以爱莎不得不靠近自己去看。
对不起，
从未对你说过，肯特配不上你，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就算你是个老太婆！
布里特-玛丽小心地折起信，边缘对得很整齐。然后她看着爱莎，努力露出个正常微笑。
“去哪里？”
“不知道。”布里特-玛丽承认。
“你去洗衣房干什
？”
布里特-玛丽抿抿嘴。
“总不能不铺床，不清理烘干机就出门吧，爱莎？想想走之后会发生什？可不能让人觉得是什野蛮人！”
己磨平鞋子打滑，手里拿着把雪铲。爱莎想到不眠大陆传统，要在自己过生日那天送出礼物，于是决定明年她要送阿尔夫双鞋。不是今年，因为今年他会得到把电动螺丝刀。
布里特-玛丽门开着。她穿着她印花外套。爱莎在玄关镜子里看见她正在卧室铺床。门口有两个行李箱。布里特-玛丽拉直床单上最后道皱褶，深深叹口气，转过身走到玄关。
她看着爱莎，而爱莎看着她，两个人都没说话，直到她们同时开口：“有封信要给你！”
然后爱莎说“什”，与此同时布里特-玛丽也说“你说什”，场面度混乱。
“有封你信，外婆写！之前就粘在楼梯那辆婴儿车下地板上。”
爱莎轻轻拍拍她手臂。
“外婆知道你会填完楼下填字游戏。”
布里特-玛丽摆弄着外婆信，有点儿不知所措。
“你怎知道是
爱莎咧嘴笑。布里特-玛丽没有笑，但爱莎觉得她也许在内心偷笑。
“是你教酒鬼唱那首歌对吗？就是她在楼梯上吵闹时候唱。然后酒鬼就会完全平静下来去睡觉。你母亲是歌手。不觉得酒鬼能凭空唱出那种歌。”
布里特-玛丽更紧地合着双手，紧张地揉着婚戒留下白印。
“大卫和佩妮拉小时候喜欢听唱这首歌。当然他们现在不记得，但他们以前非常喜欢，真。”
“你不是个彻头彻尾混蛋，布里特-玛丽，对吧？”爱莎笑着说。
“哦，哦。也有封信要给你。在洗衣房烘干机里找到。”
爱莎歪歪脑袋，看着行李箱。
“你要出去吗？”
布里特-玛丽有点儿紧张地将双手交叠在腹部，看上去想要掸掸爱莎外套袖子。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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