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尧无声盯着他，足足盯
有几分钟，才直起身。
那团阴影终于离开自己，李杨骁听到他绕到床边拉上窗帘，上床，又关上灯。等到无边
黑暗笼罩下来，他才感觉到自己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黑暗里，迟明尧又靠过来，他
瞬间心跳又开始加速，身体都绷紧。但迟明尧只是帮他把被子拉下来，让他脸,bao露在空气中，动作罕见地有些温柔，还开句玩笑说：“热不热啊？”
见李杨骁没反应，他又低声说：“好李杨骁，房间很黑，不用装睡，你睁开眼睛
也看不到。”
迟明尧说完这句，又看他会儿，才躺下来。
那他就不会跟陈瑞坐到桌，故意让自己难堪。
李杨骁起身走到卫生间，自己洗漱完，还不忘给迟明尧找好牙刷，然后上床，用被子蒙住头，把迟明尧彻底隔离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眼见着李杨骁不再搭理自己，迟明尧自己倒腾会儿，自觉没趣地也去洗漱。
李杨骁根本没睡着，听着脚步声走远，他把被子拉下来，四处找找那两张照片——没找着，他有点郁闷地想：还真给藏起来啊？幼不幼稚！
迟明尧洗漱完走回来，站到床边，看着那团人形被子，叫李杨骁名字：“李杨骁。”
“导演和演员还不好找？”迟明尧捏着照片说，“可以帮你找国内最流导演，至于演员……你不是喜欢梁思喆
，让他来给你做配角，这阵容你觉得怎样？”
“太好，相当好。”李杨骁敷衍句。
“那讲讲啊，是个什故事。”
“你这本事通天，不用讲自己也能知道。”
“怎还不高兴啊？是不是觉得这个阵容还不够好？”迟明尧走过来，用那张照片去托李杨骁下巴，“那你自己说，还想请谁？”
李杨骁这才睁开眼睛——迟明尧说没错，窗帘拉得很严实，外面光点都透不进来，屋子里团漆黑。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各种物体轮廓。
——如果两个人都在这样黑暗中睁开眼睛，大概是可以看到彼此吧？
李杨骁正想着这些，迟明尧手探过来，从他下巴路摸索上来，然后盖住他眼睛
李杨骁没反应，他躺在被子里面等着迟明尧下句话——反正肯定不是什好话。
但等好会儿，迟明尧还是没说话。
他突然感觉有阴影罩下来，似乎是迟明尧弯下身看着他。
虽然隔着被子，但李杨骁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距离很近，近到似乎可以感受到呼吸温度和目光重量。
他觉得自己在这两道目光注视下无处遁形，心脏开始“咚咚咚咚”地剧烈跳动，整个人既想躲起来，又紧张到随时可能蹦起来。
李杨骁伸手把照片拨开，抬头看他眼说：“迟总，你这幼稚，你手下那些员工知道？”
“你不讲，照片就拿走啊？”
李杨骁到底也没把剧本情节讲给迟明尧听。
迟明尧对他态度，让他想起幼儿园里那些喜欢揪女同学辫子小男孩，虽然未必出于什坏心眼，可能还是因为有点喜欢，但可能因为方式方法总也选不对，反而有点……招人烦。
——不过……喜欢？迟明尧可能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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