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半蹲着整理衣服，说：“挺稀奇
。”
迟明尧走进卫生间，撂下
句“那只能说明你跟
睡得还太少”，便合上
门。
李杨骁蹲在行李箱旁边，横竖觉得口气窝在胸口：这熊孩子脑子转得挺快啊，大早话还没说几句，口头上都占自己
话还没说完，迟明尧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哑着嗓子打断他：“记得你没给讲那部电影吧？”
李杨骁没说完几个字又给噎回去。
他还以为，昨晚那番谈话怎
着也跟“推心置腹”沾上点边儿，哪想到迟明尧睡醒就不认人，还揪着那个剧本不肯松口。
只是这照片落到这少爷手里，八成几年之内是讨不回来，李杨骁不动声色地翻旧帐：“那个二月份就给到你硬盘呢？”
迟明尧背靠在床板上，醒醒神，无辜道：“在家里啊，上次微信让你去拿，你不是拒绝？”
第二天早晨六点，李杨骁被昨晚定好闹钟吵醒，他摸索着关掉闹铃，又赖在床上迷糊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趿着拖鞋走到窗边，他扯开窗帘朝外看看。已是七月盛夏，天亮得很早，草木葱郁，雾霾散尽，又是个晴天万里好天气。
迟明尧还在熟睡，刚刚闹钟响时候，他皱着眉翻个身，表情颇有些不满样子。李杨骁倚着窗台，盯着他看会儿，然后起身走。
他不打算叫醒迟明尧——几个小时前他们聊很多事情，迟明尧聊两年前，他则讲大学时候和江朗拍戏时光。黑暗提供很好掩护，让他们只能看清彼此轮廓，还有丁点透露着真诚目光，这样朦胧氛围尤其适合谈心，以至于他们都变得有些话多。
有那瞬间，他甚至产生种感觉——如果不是在最落魄时候遇到迟明尧，说不定他们会成为很好朋友，就像梁思喆和曹烨样。
那哪是要他去拿硬盘啊？分明是喊自己去侍寝！李杨骁想起那条微信就怒从心中起，他再次被迟明尧没脸没皮深深震惊，声不吭地继续收拾行李箱。
迟明尧在床上坐会儿，也懒洋洋地下床。他做跟李杨骁样动作，走到窗边，看看天气，然后“哗啦”声拉开整扇窗帘。
外面天光大亮，刹那间驱散屋子里有些沉闷气息。
“你也有起这早时候？”迟明尧经过身边时候，李杨骁随口问句。
迟明尧回头看他眼，说：“很稀奇？”
但醒过来之后，当这个想法再次冒出来，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就算在最志得意满时候遇到迟明尧，他们至多也不过会成为泛泛之交吧？——而且很可能是背地里互相看不上眼那种。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好笑。
李杨骁洗完澡，从衣橱里翻几件衣服出来，件件码到行李箱里。收拾到半，躺在床上迟明尧迷迷糊糊地出声：“几点？”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哑，带着浓重睡意。
“嗯？六点多，”李杨骁回头看眼，“你睡吧，会儿该去剧组。”
迟明尧摸过手机，迷蒙着双眼看看：“这早。”
“不早，快两个小时车程呢，”李杨骁直起身，“会儿你出门之前，把那两张照片放桌子上就行，回来自己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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