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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赛人首领潘德索夫纳的故事(4 / 7)

最富才智人士视作难题学问,让他感到非常惊讶。确实,制墨水这件事,无非就是把没食子[3]酸溶液和硫酸盐溶液混在起,再配入些橡胶。不过,书作者还是提醒道,想要做出上品墨水,次配量必须很大,而且要始终保持混合剂热度,并时常搅动。因为橡胶与金属物质完全没有亲合性,随时有分离可能。此外,橡胶本身在溶解时很容易被腐蚀,只有加入少量酒精才可避免这种情况。

父亲买下这本书。第二天,他就开始购置各种必备配料,其中包括称剂量天平,以及个他能在马德里买到最大瓶子。因为书作者说,做上品墨水,次配量必须很大。他次操作非常成功、非常完美。父亲带小瓶他墨水去莫雷诺书店,给那些聚在店里智者名士看。所有人都觉得水准流,个个都想要份。

父亲过着深居简出平静生活,从没有机会施恩于任何人,更没有机会接受别人赞美。现在,他总算能向别人施恩,单是这点就使他觉得非常美妙,更何况别人还对他赞不绝口,那自然是愈发妙不可言。于是,他怀着极大热情,全心投入到能给他带来如此美好享受制墨工作。第批墨尽管用是他能在马德里买到最大瓶子,但那帮才子转眼就让他瓶空墨尽,父亲便请人从巴塞罗那弄来个大肚瓶,这种瓶子是地中海水手装酒用。靠这个大肚瓶,他能次制出二十小瓶墨水,但才子们还是和第抢而光,同时,依然对父亲连声道谢,赞不绝口。

但是,玻璃瓶越大就越不方便。太大瓶子不容易加热,搅拌好溶剂就更难,把瓶子放低倒出墨则难上加难。父亲于是决定,请人从埃尔托沃索[4]弄来只炼硝石大土坛。等坛子运到后,他又请人砌块炉台,将坛子放在个小炉子上,用文火直烧。坛子底部装个开关阀,成为液体墨水可以从这里倒出来。此外,人站到炉台上,拿根木杵,就可以轻松搅拌坛子里溶剂。这种坛子足有人高,因此您可以想象出,父亲每次制墨能达到多大量。而且,他始终守着个原则,取出来多少,就补进去多少。

有某位知名文人派女仆或家佣向父亲求墨,对他来说,这必是件大乐事。假如这位文人此后发表作品在文坛引起反响,并成为莫雷诺书店来客谈资,那父亲定会暗自露出得意笑容,因为他觉得自己也为之做出某种贡献。最后,为把该交代都向您交代全,还要告诉您,父亲从此在城里有个响当当名号:大墨坛费利佩,或是制墨大师堂费利佩。知道他姓氏阿瓦多罗人却非常之少。

所有这些事情都知道,父亲那古怪性格,他那整洁有序屋子,还有他那只大墨坛,全都听说过,急于用自己眼睛见证这切。至于姨妈,她毫不怀疑,只要等父亲幸福地与团聚,他自然就会放弃他所有怪癖,从此全心全意地欣赏,从早到晚,别无他求。最后,见面日子总算确定下来。每个月最后个星期天,父亲会去赫罗尼莫神父那里忏悔。神父认为,先要逐步坚定他与见面信念,最终再选个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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