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瞥
他
眼，没应声。
“不是，
说小时候啊，你不是说他都暑假过来？”
“小时候没病。”杨煊皱皱眉，像是对这个话题颇感不耐烦。
“哦——”冯博总算制止自己
好奇心，补上句，“后来又得也不定。”
定要在暑假之前解决这件事，汤君赫打算着，他还想暑假期间找份兼职挣钱买辆自行车。
周林果然欣喜若狂地又靠近他两步：“真吗？”
汤君赫淡淡地“嗯”声。
他当然记得，那是周林最令人作呕样子，那是只狗伪装成人样子，站在受人尊敬三尺讲台上，内心却装着最肮脏龌龊想法，何其可悲，何其可恶。
***
润城中学生都换上夏天校服，校园里充斥着清色纯白短袖衬衫——除汤君赫，他仍然穿着秋冬那套宝蓝色校服，细瘦胳膊罩在宽宽大大校服下面，没人能看出他那只能遮住手背袖子里，藏着把锋利刀。
指甲不住地掐着手心，忍住站起来把周林那双看过来眼睛戳瞎欲｀望。
他提前两站下公交车，绕到那条通往河边小路。
夜幕初降，昏黑小路片沉寂。周围废弃矮楼拆迁到半，打碎窗户像只只黑洞洞深不可测眼睛，更衬得此地寂寥无人——荒芜僻静，少有人烟，也许是作案好地点，汤君赫心里暗自打算。
周林今天没喝酒，他跟在汤君赫身后，尝试着跟他搭话：“怎
来这里？”
汤君赫史无前例地回应他：“这里很好啊，没人，喜欢没人地方。”
那天是周五，天气阴沉着，厚重云层像是裹层灰蒙蒙尘土，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边。汤君赫内心感到隐隐不安，也许就是今天，他想，这样天气尤其容易发生意外事件。十年前那次意外，就是发生在这样天气。
他在校服上不合群又招致片议论，有人开始偷偷在背后议论他有见不得人皮肤病。
某天上午大课间，冯博倚着走廊墙壁，汤君赫从教室出来去卫生间，正好经过他。
“哎煊哥，他真有病假有病啊？”冯博目光追着汤君赫背影，问杨煊。
“不知道。”杨煊后背靠着窗台说。
“你没见过他脱衣服？”冯博追问。
向受他冷落周林收到回答，受宠若惊般地“哦”两声，又没话找话地说：“也喜欢没人地方。”
“是吗？”汤君赫笑，他很少笑，笑起来，眼尾弯出柔和弧度，脸上冷漠就无影无踪，“想你也会喜欢。”
隔着朦胧夜色，周林看到汤君赫露出笑意侧脸，时间看呆，忽略他话中有话。
连续几天，汤君赫都提前两站下车，然后绕着那条路走。他大致摸清这片区域情况、这里属于z.府划出拆迁区域，白天会有施工人员加紧赶工，烟尘弥漫、噪音不断，再加上重型机械铲车频繁经过，路面早已被碾压得破碎不堪，平日里少有人车经过。
确定作案地点，他开始计划着让周林放松警惕。偶尔周林凑上来跟他说话时候，他也会爱搭不理地回个句半句。有次他还主动问起周林工作，并且表达自己同情——“还挺可惜，还记得你教数学课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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