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客厅有人在说话,但隔着扇门又听不太清楚,抬眼看,客厅有灯光顺着门缝泄进来些。
她心里烦闷,下床推门看,正看到杨煊在给自己儿子甩脸色看,那神情在汤小年看来,真是跟年轻时杨成川像极。
“还不睡?”汤小年披散着头发,转头看看杨煊房间关上门,走上来拉着汤君赫胳膊,低声斥他,“你半夜不睡跟他在客厅干什?”
“起来去厕所。”汤君赫撒谎道。
汤小年明显不信:“那他给你甩脸色?”
话,杨煊只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怎往心里去,只以为他在拿话刺自己,但这次,他却怎也做不到同样无视。
杨煊表情彻底冷下来,打量着他道:“你疯吧?”
不料汤君赫自己也像是苦恼万分似:“也觉得。”
杨煊时分不清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还是真在为这件事苦恼,只觉得眼前发生事情相当荒唐,时不知道该说什好,最后简单粗,bao地扔出句:“你搞同性恋不要搞到头上来。”
汤君赫看出杨煊是真生气,不知所措道:“没有,也不确定……”
汤君赫刚惹杨煊生气,这时无精打采道:“没有,你看错妈。”
“叫你离他远点,你就不听,”汤小年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还老是自己凑上去,他啊,跟杨成川样,表面看挑不出毛病,其实都是坏到根里。”
汤君赫低垂着眉眼说:“去睡觉。”
汤小年不轻不重地揉下他头发:“赶紧去。”
走到房间时候,汤君赫想,坏到根里那个人,好像是自己。
杨煊烦躁地站起来,刚想抬脚,又想起什,他从兜里拿出钱包,把欠条翻出来扔到汤君赫身上:“欠条帮你还,以后别去台球厅。”说完就朝自己房间走。
汤君赫紧跟着站起来,刚要着急忙慌地上去拉住杨煊,汤小年房间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推开。
汤小年今晚睡得很不踏实,满脑子都是听完音乐会后杨成川看不起自己神情——个七夕过得这糟心,倒还真不如不过。
自打年轻时候,杨成川就常常,bao露出这种优越感来,时不时就要在汤小年面前显摆自己高人等文化气质。只是那个时候杨成川外形清俊,内里就算烂成团腐肉,酸腐气倒也没那明显。现在他人到中年,又自恃身居高位,更是处处看不起汤小年。
汤小年自知自己没文化,只好闷着气不吭声,但这口气不出,就直在胸口翻腾着发酵。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十二点多,怎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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