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侧过头问：“不是脚崴
？”
汤君赫挠头道：“可是
想试试……”
“以后试吧。”杨煊顿顿，发话
相比他妈妈，他爸杨成川对他
要求就容易理解多，不过是“成为这个社会公认精英阶层”——就和他自己
样。这点，从他送生日礼物上就能看出来。名贵西装和手表，代表他对自己全部期望。
杨煊可以想象到自己穿戴上它们样子——定会跟杨成川像极。可是他不想变成那样，就算变成最平庸那类人，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另个杨成川。
诚然，穿戴着那样昂贵西装和手表杨成川，路收获无数歆羡目光和常人难以企及尊重，可是那有什意义呢？不过是个连自己儿子都看不起自己，可悲成年人罢。
那……如果他妈妈还在话，她又会希望自己怎对待这个同父异母弟弟呢？杨煊想起汤君赫看着自己眼神，那像是比那些摇曳烛火还要更加灼灼发亮，即便不想被点亮，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讨厌那个散发着光芒光源——毕竟，谁会讨厌无尽黑暗中亮起来那束星芒呢？
他闭着眼睛举起胳膊，摸索着墙上开关，把顶灯关上，在黑暗中叹口气。
“你长大自然就懂。”她总是这样说。
杨煊把烟按熄，站起来走到那架展示柜前，抬手从最上面层取出个牛皮纸袋，拿在手里，又坐回到床上。他从里面抽出沓信纸，低头看着上面熟悉而遥远字迹。
“小煊，14周岁生日快乐。祝贺你又长大岁，离自由和远方更近步，这是很值得高兴事情。”
“不过，想到四年之后你就要离妈妈远去，自己外出闯荡，还是有些不舍和难过（当然其中也夹杂着点幸福）。真想跳到几年后看看你长大样子啊，想你定会长成个成熟而不世故，善良而不软弱男孩子，妈妈无比期待这天到来。”
“小煊，你要永远记得，尊重这个社会规则，但不要被它们所束缚，做个自由而善良人。记住，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品质，无论发生什，请务必不要让它从你身上消失。”
***
第二天早上，汤君赫早早下楼，等在楼道口。因为几天前那次崴脚，他又有个让杨煊骑自行车载他新借口。
“哥。”见杨煊从电梯走下来，汤君赫出声叫他，清脆声音在晨间楼道中响起来。
杨煊“嗯”声，走到自行车旁，开锁，把车赶出楼道，只长腿跨过车座撑着地面。
“哥，你先骑，从后面跳上去。”汤君赫拎着书包，站在他侧后方说。
……
这是他妈妈留给他最后封信，落款还是那句十几年如日“妈妈爱你”。
杨煊把信纸塞回信封里，躺到床上，把信封盖到眼睛上，挡住天花板上刺目灯光。
成熟而不世故，善良而不软弱……那是什样子？尊重社会规则又不被其束缚，那他又该怎做？
杨煊觉得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妈妈，可是她已经无法回答他。不过，就算她还在，她应该也不会回答自己。杨煊几乎可以预料到，他妈妈定会笑着说，“你长大自然就会懂”。可他现在已经长大，怎还没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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