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说不出话，费
很大
力气才点点头。
阵沉默后，杨煊说：“
知道。”
汤君赫深深吸口气，闭闭眼睛，过几秒后睁开眼睛，说：“听人说，特种部队人都是会拿枪。你在部队里待过那
多年，还做队长，那你……有没有杀过人？”
他忽然问起这个，杨煊有些不知所以然，顿顿道：“杀过。”
汤君赫又问：“多少？”
杨煊简短道：“很多。”
汤君赫点点头，看着昏暗前方。树影映到车前窗上，摇摇晃晃，不远街道上，车辆飞驰声音清晰可闻。片刻后，汤君赫声音很轻地说：“你杀过很多人，那现在能不能放过啊？”
身安全事情，你不要胡闹。”
“可这也是最快个方案不是吗？把罪犯捉拿归案，你就可以结束你工作。”
这话说完，杨煊沉默片刻，说：“这并不只是工作，以为这点不用明说。”
对啊，还因为是你弟弟，汤君赫心道，可从来都没想过只做你弟弟。
半晌，车子发出轻微启动声响，然后平缓地滑出去，汇入夜色中车流。
汤君赫感觉到杨煊转头朝他看过来，但他不敢看向杨煊，他可以想到杨煊样子，皱着眉，目光锐利，让他无处遁形。
他脸偏向侧车窗，垂着眼，语速很慢地说：“现在……过得挺好。可以独立做主刀，有个对很好老师，薛主任，你也看到。也有朋友，偶尔会来看，医院同事也对很好，比当年同学对好多。只有点不太好，汤小年得很重病，快要死。”汤君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又深深地吸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十年前发生事情，已经放下，你不必觉得对愧疚。……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必要给自己找其他不痛快。”
汤君赫觉得自己辈子也没说过这长话，全部话说完，他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多少，反而胸口被什堵住，让他呼吸不畅。
过好会儿，杨煊说：“你是希望不要再来打扰你生活。”
针见血。汤君赫想，他绕那大弯子，只希望能留下丁点回旋余地，可是杨煊开口，就把那个出口堵死。
没有人再说话，汤君赫看着路边倒退树，原来已经到暮春，夏天快来啊。
路上，他们都没再交谈过，杨煊直把他送到楼下。
汤君赫解开安全带，到该说出那句话时候，再晚点，今晚就没有机会，但事到临头，他忽然又不想说。说出口话，会不会就是杨煊最后次送自己回家？
不然算，有念想总比没念想好。汤君赫伸手要推车门，杨煊却忽然问：“上车时候你要说什？”
还是说吧，汤君赫又想，这种无望念想留着也是种折磨。他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坎，当年有始无终报复，十年间互无音信分别，以及如今病入膏肓汤小年。它们缠在起，打成个死结，解也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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