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他，杨煊仍保持着刚刚瞄准时眯着
只眼睛
表情，目光看向石子抛出去方向。
静谧空气中发出“当”清脆声响，汤君赫不自觉地顺着杨煊目光看过去，两颗石子已经分别弹向别方向，失去
前进动势，在半空中仓促划出两道抛物线，落入水中。
汤君赫有些看呆，过几秒后才转头看向杨煊，杨煊这时已经睁开那只眯起来眼睛，看着他笑下，跟他平时笑法不太样，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这让汤君赫想到他十七岁时样子，那时杨煊站在篮球场上，投进个球后，队友跑过来冲他击掌，他有时便会露出这样笑来，吊儿郎当，
杨煊拿着石子在手心里抛下，这次扔得更远些：“等你上班吧。”
“去几天？”汤君赫这次又扔在那颗石子周围。
“两天，不是什
大事。”杨煊说完，看着那两处离得很近涟漪，很轻地笑下，“想跟
比谁扔得远啊？”
“不可以吗？”汤君赫歪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丝狡黠，然后低下头，四处捡几颗大小合适石子放在手心里。
他摊着手心，杨煊直起身走过来，弯下腰在他手心里抓几颗，然后站起来朝边走。
说是来小镇度假，其实两人倒并没有赶什行程，大多时候只是绕着小镇走走。
酒店附近有片湖，白天时不见特别，到黄昏时分看上去却有种惊心动魄美，风吹，泣血残阳映在波光粼粼湖面上，透着星星点点光，成群结队渡鸦呼啦啦地掠水飞过，衬得整个小镇尤为安谧。
汤君赫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这样悠闲是什时候，好像活二十多年，生老病死都不知亲眼目睹过多少，却唯独没见过这样风平浪静时候。
十七岁以前他被汤小年逼着不停地学习，即便放假也不得闲，十七岁以后他又害怕自己会闲下来，反倒开始逼着自己忙活起来，做实验、写论文、做手术，旦有点空闲时间，就会开始不自觉焦虑。
现在想来，唯段空闲时间便是斯里兰卡那周。印象中斯里兰卡黄昏跟这里倒是极为相似，静谧水边，成群渡鸦，浓烈火烧云，只是比这里多不断拍打岸边礁石潮汐。
汤君赫见状，正要直起身跟上去，杨煊回头看着他道：“你先别动。”
听他这样说，汤君赫便又蹲回去。
杨煊在离他几米远距离停下来，半蹲下来，身体朝汤君赫方向微侧，微微抬高声音对着他说：“你先扔。”
汤君赫以为杨煊真要跟他比谁扔得远，举高胳膊，手里拿着石子在半空比划两下，卯足劲儿扔出去。
他手上石子刚出手，杨煊也随之扔出去，石子方向却并不是冲着远处去，反而微微偏向汤君赫方向。
海面之下似乎总是蕴藏着危险信号，而湖面看上去则平静而温柔。
在小镇第二天黄昏，两人走到湖边停下来，都驻足望着湖面。
“歇会儿？”杨煊半蹲下来捡块石子，随手朝远处抛，石子落在湖面上，激起圈涟漪。
汤君赫也蹲下来，同样捡块石子，扔在那圈还未平静下来水波里。
“哥，你什时候回军区啊？”汤君赫转头看着杨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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