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凌晨
，你先睡。”杨煊说着，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依依不舍
神情，笑
下，“就天也舍不得啊？”
“
不想自己睡觉。”汤君赫说。这话是真，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睡不着，但他并没有告诉杨煊。
“先让十三陪你。”杨煊手臂用力，把他朝自己怀里带下。燕城机场要比润城繁忙得多，周围人来人往，汤君赫微低着头，额头触到杨煊嘴唇，但他分不清这个吻是有意还是无意。
又要到走到“送行人员止步”那块立牌，这几乎是他噩梦，杨煊刚走那会儿，他几乎天天梦到这块牌子。
他远远看到这几个字，情绪不由自主地有些低落，他想也许他不该坚持来送杨煊，关于机场离别种种情形他实在不想再回忆起来。
因为把十三寄养在小宋家，胸外护士们全都知道汤医生家里养只猫，是他从楼下捡回来。“汤医生家里养只小野猫”这句有些歧义玩笑话，因为跟汤君赫平日里拒人千里形象差别极大，很快在胸外传播开来。
汤君赫回医院，就有护士跟他打招呼：“汤医生回来啦。”有爱开玩笑则直接当着他面说，“汤医生，你家小野猫好可爱啊。”
汤君赫听出这话中玩笑意味，但他只是笑下，并不接话茬。
薛远山见他回来，把他叫到办公室，推过来摞病历本：“今天趁没手术，把这些全都看，会儿跟查房，解下病人情况。”
汤君赫全都应下来，把病历本抱到自己办公室里。他天没休息，中午吃饭也赶着时间，刻也没闲下来，因为惦记着下班后要去送杨煊到机场。
色。
“可不是嘛，”小宋说，“不过，你回来，可能又要很忙。”
汤君赫有些无奈地微哂下，抱着十三问：“它没有挠伤你吧？”
“没有啊，它挺乖，没挠过。”小宋说。
汤君赫抱着十三坐到副驾驶位上，十三见到杨煊，又弓起背，它好像总是有些怕他。
杨煊手臂直搂着他肩膀，也许是看出他情绪低落，他边走边抬手揉揉他头发，微低下头道：“这次会很快回来。”
汤君赫点点头，他想自己应该表现得开心些，
下午杨煊打车过来，他到楼下，汤君赫便合上病历本下楼。他以前从没在天黑前下过班，护士站护士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说，汤医生今天这
早啊。
“去送哥，”汤君赫匆匆经过，“会儿还回来。”
坐上车之后，顾忌着司机坐在前面，路他只和杨煊说三两句平常话，等到机场，声音被熙熙攘攘喧闹声盖住，他才靠近杨煊，看着他说：“哥，明晚你真会回来吗？”
“真。”杨煊抬手揽着他肩膀，“航班信息不是给你看过？”
“那明晚等你。”
“好奇怪，它不挠小宋。”汤君赫摸着它后背，想让它放松下来。将十三寄养出去之前，他曾经很担心叮嘱过小宋，要她定注意不要被挠伤。
“是公猫？”杨煊看眼紧张盯着他十三。
“嗯。”汤君赫说。
“说明它喜欢异性。”杨煊随口道。
“真吗？”汤君赫捧着十三脸，跟它大眼瞪小眼会儿，说句很无情话：“那也没用，它已经被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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