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转飞机，”杨煊抬手握着他
肩膀，微低着头看他，“刚刚做什
噩梦
？”
“梦到你之前被抬到医院那天。”汤君赫抱紧他说。杨煊身上还沾着外面清晨凉意，汤君赫靠得更
汤君赫难以置信地将目光移到那人脸上，在看清杨煊双目紧闭那张脸时，汤君赫脚下
脚踏空，腿上软，整个人朝楼梯下面栽过去——
强烈失重感让汤君赫猛地睁开眼睛。
在意识到自己做场噩梦同时，他也看到坐在自己面前，正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杨煊。
汤君赫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只觉得大脑片混沌，跟梦里感觉像极，拉严窗帘屋子看上去光线昏暗，周围静得让人不安。
他平复下呼吸，抬手揉揉眼睛，沙哑嗓音带着浓重睡意：“……哥？”
半梦半醒之间，汤君赫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也没看便接起来。
那边声音急急躁躁，十万火急似：“汤医生你快过来，有急诊来，病人有生命危险！”
汤君赫觉得脑袋不太清醒，也许是因为那两片安眠药作用，他有些混混沌沌，嘴上应着“这就来”，起身匆匆穿好衣服，来不及坐电梯，抓着楼梯扶手飞快地下楼，刻也不敢耽误。
天色尚未清明，目及之处灰沉沉，宽阔马路上辆车影子也见不到，静悄悄。
汤君赫边快步朝医院方向走，边拿出手机叫出租车，屏幕上时间分秒过去，打车软件还是毫无动静。他不断低头看打车界面，心头涌上股焦躁，等不及出租车，他关手机屏幕，迈开腿朝医院方向跑过去。
杨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隔着暗沉光线。
汤君赫还抱着那件黑色棉质外套，他下意识将露在被子外面小截外套往里收收，撑着床坐起来：“哥，你怎回来……
不是还在做梦吧？”
杨煊脸上神情像是有些缓下来，伸出手拨拨汤君赫头顶被压乱头发：“刚刚做噩梦？”
汤君赫被刚刚那场噩梦吓得出薄薄层冷汗，把额前头发濡湿，杨煊凉而干燥手心触碰到他光洁额头，覆着薄茧指腹触感微微粗粝。
汤君赫坐起来，有些怔愣地看着杨煊，刚刚在梦里焦躁和恐慌烟消云散，被突如其来惊喜撞得有点懵。片刻后，他嘴唇先是微微抿起来，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笑意，然后从翘上去唇角直蔓延到弯起来眼睛里。他靠过来抱住杨煊，下巴颏抵在他肩膀上：“哥，不是说航班取消吗？你是怎回来，坐高铁？”
他跑得很急，额头上跑出汗，呼吸逐渐拉长，变得沉重，清晰地响在自己耳边。两条腿跑得酸软，全身都泛着乏。护士不断打电话来催，他秒钟也不敢停下来。
不知跑多久，总算到医院门口，他急喘着气跑过去，刚上几阶大门前楼梯，身后响起救护车警笛声。
有人在他身后喊：“汤医生，病人在这里！”
汤君赫停下来，转过身朝救护车看去。
救护车停在大门口，医务工作者将病人用担架床抬下来，汤君赫刚想抬腿走下楼梯，赫然看清担架床上那人——浑身被暗红色血浸透，右胸伤口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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