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哥……”汤君赫话音里透着底气不足，“你不回来，
肯定会担心……”
“那好，这盒降心率药们先不提。”杨煊说着，从床上起身，走到药箱前，抓着药箱边缘抬起来，放到汤君赫旁边。他从里面拿出
个小药瓶：“这瓶是安定片，已经空
。”又拿出瓶，“这瓶也是，还剩半。”
“还有这两盒，阿普唑仑，作用是……”杨煊将药盒翻过来念说明，“抗焦虑、抗抑郁、镇静、催眠，”他抬头看着汤君赫，“你是哪种？”
“已经过期，”汤君赫咽咽喉咙，在杨煊注视下，他觉得过去那个腐坏自己无处遁形，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恐慌，“，很久不吃这个。”见杨煊看着他不说话，他又补上句，“这句是真……没撒谎。”
杨煊盯着他看片刻，将他看得垂下眼，他伸出手去掀他被子，汤君赫意识到他想做什
，立刻抓紧被子边沿，阻止杨煊动作，但杨煊力量显然远胜于他。
近些，温热脸颊贴着他脖颈下方裸露在衬衫外小片皮肤，侧过脸看着他问，“哥，你怎不早点告诉啊？”
“怕你会高兴得睡不着，”杨煊低头看他，两张脸离得很近，鼻尖几乎碰上鼻尖，“睡得怎样？”
“挺好。”汤君赫满心满眼都是他哥哥，没过脑子地说完这三个字，抬起头吻向杨煊。
杨煊搂着他，很温柔地回应他。相比他们在度假时那些热烈而情欲浓厚吻，这个吻显得平静而柔和，不带点压迫感，嘴唇相触，呼吸缠绕，湿热而缱绻。
分开后，汤君赫靠回到他肩膀上，眼神眨也不眨地落在他脸上。杨煊拇指抚上他下唇，用指腹轻轻摩挲两下，直视着他，声音低沉道：“这是第几次和撒谎？”
“松手，”杨煊沉声道，语气听上去不容置疑，“藏起来不想让看到？已经晚，被子是帮你盖好。”
听他这样说，汤君赫动作顿下，紧抓着被子那两只手随之松劲儿。杨煊将被子掀开，露出藏在下面那件黑色棉质外套。
汤君赫睫毛颤下，很缓很慢地垂下头，定定地看着那件黑色外套，恍然间他想到几年前那个糟糕透自己，白天抽烟，晚上吃药，隔三差五喝酒，好像没有烟、酒、药这三样东西支撑着，他生命就会像虫蛀朽木，随时会垮掉、烂掉样。
他费多大力气才戒掉它们，变成现在这个看上去过得很好汤医生，可是个疏忽，就被他慧眼如炬哥哥从外至里地看透。
时间这些年压抑委屈全都来势汹汹地涌上来，他头垂得更甚，胳膊肘撑在腿上，压着那件外套，两只手盖着整张脸，声音压得很低：“非得这样吗？哥，你非得……”他哽下，停下来缓缓，竭力压抑着自己
汤君赫怔下，时没反应过来：“什？”
“睡得挺好？”杨煊提醒他。
汤君赫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看向药箱位置——那盒降心率药，杨煊看到？！
“那只是助……助眠用，”汤君赫把头从他肩膀上抬起来，心虚地解释道，“副作用比安眠药要小些。”
“继续，”杨煊说，见汤君赫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他又说，“继续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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