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腰带已经解开,拉锁也拉下来,梁思喆看向他膝盖时候,眼神不经意扫过他小腹下面敞开拉链,下秒便非礼勿视地别过脸
“你放心……”曹烨忽然出声,几乎是脱口而出。
街角这时响起阵尖锐刹车声,进出两辆车差点发生碰撞事故,曹烨说到半话被截断,注意力被那声音吸引,扭头看过去。
梁思喆转过脸有些莫名地看他:“放心什?”
大脑本来就浑浑僵僵地不太转,这打岔,曹烨回过头时候已经忘自己片刻之前要说什,费劲思考半天憋出句:“想尿尿。”
茵四街全长少说也有两百米,蓝宴又位于最靠里位置,梁思喆架着曹烨站在街头停下来,抹把额头上汗,估摸下走到巷尾时间,觉得等他们走回房间时,曹烨说不定真要尿裤子……
尿,走吧。”然后伸手把曹烨拽起来。
曹烨站起来时又咕哝句:“憋不住要。”
“那你尿裤子好。”梁思喆不近人情地说。
曹烨站不稳,路上走得东倒西歪,偏偏自己好像还挺有主意似,副要领路架势。架着个身高体重都跟自己差不多醉鬼本来就让梁思喆觉得有些吃力,更别提还要随时提防着曹烨把自己带到路边沟里去。
现在小孩发育得都这早熟吗……在把曹烨又次从偏离路径拉回正轨时,梁思喆咬着牙想,闲着没事儿长这高做什啊?
他架着曹烨又往前走几步,走到老杜面馆门口,询问老板是否能借用下卫生间。这些日子他们隔三差五过来吃面,每天都在这条小巷上晃悠,几乎成熟客,老板热心地把他们让进去,帮忙开卫生间门,临走时专门看眼曹烨:“怎喝成这样?”
“酒量太差。”梁思喆说,又道谢,然后把曹烨扶进去。
他把曹烨扶到马桶前,弯下腰帮他把马桶圈掀上去,临出去前拍下曹烨肩膀:“自己可以吧?”
曹烨没说话,站在马桶前面开始解腰带,梁思喆拉开门,正要走出去,曹烨“哎哟”声,梁思喆回头看,曹烨刚刚没站稳,朝前趔趄步,膝盖磕到马桶边缘,这时正弯腰用手揉着膝盖:“疼死……”
梁思喆阵头大,他想自己现在应该果断出去,任曹烨在里面自生自灭地折腾,可到底也没狠下心,认命地叹口气,走过去问:“没事吧?”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在意什身体接触,拽着曹烨手臂把他身体往自己拉近些,以便更好地控制他不乱走。
曹烨生平第次醉酒,难受得要命,睁眼,觉得眼前世界都掉个个儿,看什都晕乎乎。马路上明明灭灭车灯在他眼中晕出团模糊毛边,路边小店门头闪动着各色霓虹灯,全都混沌到起,像是泼洒在视网膜上大片不知所谓颜料。
他想这是哪儿啊,以前好像没来过啊……睁开眼睛想仔细看清楚周围,但还是判断不出自己这是身处何地。
——不会是岩城吧?曹烨恍然大悟,梁思喆带他回岩城!
他偏过脸去看梁思喆,对方正吃力地架着他往前走,眉心微蹙,额头上沁出层薄薄细汗,两片睫毛在霓虹灯下阖动时候,让他耳边又响起街边树上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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