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周翠先是愣下,之后是满脸惊恐,“不去!”
江暮行面无表情。
周翠抖着手点根烟:“疗养院是关疯子地方,为什要去那里?“
江暮行平铺直述:“治病。”
“治病?治什病?好得很。”
江暮行避开她手。
周翠脸上讨好跟愧疚时间就凝固住:“妈妈都说不是故意,你还想要怎样?要不你也往妈妈头上扔个啤酒瓶,让你讨回来?”
江暮行冷眼扫:“有意思?”
周翠抱着胳膊往后缩缩:“小暮,都是妈妈错,妈妈知道你平时很辛苦,周末早上要打工,回来时候定很累,是妈妈喝多没看清,把你看成你爸……”
“不对,这不是妈妈错,都怪你爸,是他害,不是他,们娘俩不会过成这样。”
“要是你拿不定主意,跟你妈到时候商量着给你点建议,最后你再做选择,先这样,爸要睡,你在学校乖点。”
挂电话,宴好翻着江暮行发过短信,条条翻,眼前晃过他低血糖发作幕,心脏有点疼。
宴好想,以后出门身上要多带几块糖,还有巧克力。
——
江暮行打开家门,面对他是地狼藉,他早已习以为常,漠然地拎着袋药走进去。
然改变主意?”
宴好望着车窗外极速倒退街景:“想学。”
“行,那你学吧。”
晏明城打哈欠,“等你考驾照,爸爸给你买辆车,牌子随你选。”
宴好抓起刘海往后捋:“要防震功能强。”
周翠抚开脸颊边发丝,露出很有风情眉眼,脸上是讽刺笑,“你就是不想管,嫌是累赘,给你丢人,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样会遭天谴知道吧?”
她越往下说,就越疯言疯语,“是不是觉得把关进疗养院,你人生就能干干净净?别做梦,不可能,你污点是你爸,不是!”
周翠耍酒疯样歇斯底里
周翠又走近几步,呢喃着说,“儿子,都是你爸错。”
江暮行收拾着脏乱小客厅,言不发。
周翠音量拔高:“跟你说话,你为什都不回?”
“你们父子俩都是个德行,你跟你那个死去爸个德行。”她声音尖细,发着疯强调,“个德行!”
江暮行拿扫帚扫地上碎酒瓶:“下午送你去疗养院。”
周翠从房里出来,满身酒气:“小暮,你头上伤医生怎说?”
江暮行关上门,扶起歪倒在地椅子。
“妈妈不是故意。”周翠心虚又局促站在墙边,拢着头凌乱长发,“妈妈就是,就是昨晚看个电视,想起些以前事,喝些酒。”
江暮行把桌子摆正。
“不生妈妈气啊。”周翠走过去,涂着黑色指甲油手往他额角伸,“让妈妈看看你伤。”
司机不经意间看眼后视镜,发现少年竟然有双极其漂亮眼睛,只是那里面没有光亮,也没温度,阴沉沉,配着眉心那颗朱砂痣,显得有些妖冶。
冷不丁地对上视线,司机心下惊,没有再看。
电话里宴明城问:“防震?”
“嗯,防震,”宴好微闭着眼靠在后座,“爸你有推荐吗?”
宴明城沉吟道:“那就路虎吧,车型你挑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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