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两者并无本质区别。
他突然想起有句话——类似摘录句话,表达日历看来想要提示东西,但他记不得。他边走边搜寻着这句话,这便如同悬在心中个空白形状,既不能填上,也无法丢弃。他回头望去,白色长方块伫立在楼顶,显示着不可更改最终结果:九月二日。
艾迪·威勒斯将视线降回到街道,移向幢褐色石屋台阶前蔬菜推车上。他看到堆金黄色胡萝卜和新鲜绿葱,看到方干净白窗帘在扇打开窗前飘舞;他看到辆公共汽车熟练地拐过街角。他纳闷他为什感到安定下来,然后,又为什感到种难以言表愿望,希望这些景物没有被留在上面那块开阔而不受保护空虚中。
当他来到第五大道,他眼睛直没离开过途经商店橱窗。他并不需要,也不想买任何东西,但他喜欢看陈列物品,任何物品,人们制作、将被人们使用物品。他喜欢街道繁华视野。平均每四家店中,只有不到家倒闭,橱窗黑暗而空洞。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突然想起橡树,确是毫不相干。但是,他想起它,还有他在塔格特庄园度过童年夏天。他与塔格特家孩子们度过童年大半时光。现在,他成他们雇员,正如同他父亲和祖父是他们父辈雇员样。
那棵大橡树曾耸立在塔格特庄园处孤零零山丘上,俯瞰着哈德逊河。七岁艾迪·威勒斯喜欢来这里看那棵树。它屹立在那里已有几百年,而他觉得它会直立在那里。树根就像手指头插进泥土样抓紧山丘,他觉得即使是巨人抓住树冠,也无法把它连根拔起,只能是撼动山丘和整个大地,就像绳索那头拴紧球样。在橡树面前,他觉得安全,它是个无法被改变和威胁东西,是他勇气极大象征。
天晚上,闪电劈中橡树。次日早上,艾迪看到它,倒在地上,被劈成两半。他像探望黑洞洞隧道样向树干中望去。树躯干只是个空壳,树心早就腐朽殆尽,什也没留下——只有层薄薄灰烬,任由着微风吹散。失去生命力量,残存躯体无法独自站立。
几年后,他听人说应该保护小孩不受惊吓,以及有关死亡、疼痛或恐惧最初体验。不过,这些从来没有吓倒过他。当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向树干黑洞中看去时,他感到震惊。那是种深深背叛——更可怕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什遭到背叛。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他信念,他知道,是其他什。他肃立在那儿好阵才回家,自此,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锈蚀交通信号灯变换装置发出尖叫,艾迪·威勒斯在路边停下脚步,摇摇头。他对自己有些恼怒。今晚想起这棵橡树完全是莫名其妙,它对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只是缕淡淡感伤——在他体内某个地方,是快速闪过并消失滴痛苦,如同玻璃窗上点雨滴,流淌出问号痕迹。
他不想让童年与任何悲伤发生联系,他喜欢童年记忆。他现在所能记住其中任何天好像都被凝固而灿烂阳光淹没。他觉得,那其中似乎只有几缕光束穿透到他现在:不是光束,更像是纤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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