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它关,不过有没有路可以过去?”
“不知道。”
“任何路都没有吗?”
“林子里有些路。”
“能让车开过去?”
线,不想再探究那绵延数英里野草后面还藏着什东西,继续向前驶去。在彼此之间沉重静默中,他们想到同样沉重问题:野草到底是以什样速度、吞没多少东西?
转过个山弯,道路戛然而止,路尽头长长地凹陷下去,里面混合着沥青和泥巴,几块混凝土耷拉在上面。混凝土路面被人砸碎后运走,再往前,是片连野草都难以生长荒地。根电线杆背衬着天空,孤零零地歪立在远处山顶上,如同是旷野墓地上方十字架。
他们用低挡缓慢地爬行,穿过没有道路荒地和水沟,然后沿着留下马车辙印,费三个小时,只车胎也被扎爆,总算开到插着电线杆山头后面,来到这个位于山谷深处废弃工厂。
在这个过去工业小镇废墟里,有些房屋依然还在。所有能搬走东西都被搬走,但有些人留下来。空荡房架成竖立着碎石堆,侵蚀它们并不是岁月,而是人们:房板被随意拆走,房子屋顶残缺不全,毁掉地下室里只剩下大洞。看上去像是被人们手瞎抓气,只要是当时觉得合适东西都被抓掠空,根本不去想转过天来要如何生存。还有人居住那些房子胡乱地散落在废墟之中,从烟囱里冒出烟是这个小镇唯可见动静。小镇边上,立着个空荡荡水泥房子,那曾是学校房子。它看上去像是个骷髅,眼窝就是玻璃全无窗户,断落电线则是垂下来几缕头发。
在小镇后面远处山丘之上,便是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工厂。它墙壁、房顶线条和烟囱看上去很整齐,坚固得像座城堡。如果不是那个向旁边歪斜银灰色水塔,它外表看上去几乎完好无损。
“也许吧。”
“那好,该走哪条道呢?”
“不知道。”
他们从打开房门可以看到屋子里面。里面有个没用煤气炉,炉膛里塞着破布,当成壁橱来用。角落里有个用石头做成火炉,几块木柴在破旧水壶下燃着火苗,墙壁上留下长长烟熏痕迹。件白色东西靠着桌子腿躺在地上:这是只陶瓷洗手盆,不知是从哪个浴室墙上拆下来,里面装着干枯白菜。根牛油蜡烛插在桌上瓶内。地板上油漆剥落得点不剩,木板被磨成黯淡灰色,活脱脱地映照出眼前这个人深入骨髓痛苦,她腰被压弯,被折磨得再也无力去对付那些渗入地板
他们从密密麻麻树林和山丘各面都找不到通向工厂路,便停在眼前冒着青烟第户人家门口。门开着,个老妇听到汽车声,便拖着脚步,慢吞吞地走出来。她躬着背,身体浮肿,赤着两只脚,穿件面口袋样衣服。她打量着汽车,没有惊讶和好奇,那漠然空洞眼神是个筋疲力尽得已经失去任何感觉人才会有。
“能告诉去工厂路吗?”里尔登问道。
老妇人没有立即作答,她眼神看上去像是不会说英语般。“什工厂?”她问。
里尔登用手指,“是那个。”
“它已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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