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说过你,小姐——那是在过去。”很难说什才是他所指“过去”,不知道那是个月或年以前,还是他失业之后那段时间。他带着种对过去才有兴致看着她,似乎是在想着在那段过去岁月里,她会是他愿意看到那种人。“你就是那位开铁路公司小姐。”他说。
“对,”她说,“就是。”
他对于她搭救并未表现出任何诧异,似乎在经历无数磨难之后,他已经对理解、信任和期待再不抱任何希望。
“你是什时候上车?”她问。
“是在到分区站时候,小姐,你门没有上锁。”他又补充道,“估计着,因为这是节私人车厢,早晨之前应该没人会注意到。”
“昨天,”他说,然后又加句,“记得是。”
她按铃叫来侍者,吩咐让餐车把双人份晚餐送到她车厢来。
流浪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但侍者走,他便把他唯能说话说出来:“夫人,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笑笑:“有什麻烦?”
“你是不是和某个铁路大亨起出门?”
还没走样。他已经吃力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被打开漆黑洞口,那外面便是荒无人烟旷野,不会有人听到他声音,看见他血肉模糊尸体,但他唯流露出令人关切举动便是将个又小又脏包袱抓得更紧些,似乎这样他就不会在跳下列车时丢掉它。
正是这洗过无数次衣领和他对自己所拥有最后点财产珍视猛地将她内心中某种情感点燃。“等等。”她说。
两个人朝她转过身来。
“把他交给吧,”她对列车长说,然后为流浪汉打开她车厢门,命令道,“进来。”
流浪汉就像听从列车长命令样,随她走进去。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随即,他似乎觉得这听上去太有乞怜味道,便又说,“只是想直走下去,直到个什地方,能让觉得有机会找到工作。”他是想自己尽量把这个责任负起来,而不是把漫无目沉重扔给她去可怜——他这种努力与他注意自己衬衣领子,出发点完全致。
“你想找哪种工作?”
“人们已经不挑工
“不,就自己。”
“那你是他们当中某位太太?”
“不是。”
“哦。”她看出他露出几分钦佩神情,像是在弥补他适才做出不恰当理解。她笑起来。
“不是,也不是那个。想自己就是位大亨。叫达格妮·塔格特,在这家铁路上工作。”
他抱着包袱,站在她车厢中间,用同样敏锐但没有反应目光打量着周围。
“坐下。”她说。
他服从——并且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下个命令。他举止里带有丝尊严,毫不掩饰他无怨无求,不闻不问,仿佛此时他不得不接受即将发生切,并且已经准备好去接受。
他五十出头样子,骨架和宽松外衣表明他曾经健壮结实肌肉;那双无生气冷漠眼睛无法彻底掩盖住它们曾经闪烁出睿智光芒;脸上皱纹刻画着难以名状酸楚,却依旧抹不去那上面特有诚实慈祥。
“你上次吃饭是什时候?”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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