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这个流浪汉尽管连站起来力气都没,但面对摆在他面前晚餐仍然不失风度。他并没有头扑向食物,而是竭力将动作放慢下来,打开餐巾,用哆嗦手与她步调致地拿起叉子——他似乎依然很清楚,无论他们受过怎样侮辱,这是人应具备礼貌举止。
“你过去做是哪类工作?”她等侍者离开以后问道
“已经在全国各地游荡六个月——不对,应该更长——估计快有年吧——也说不清——大部分是白天工作,多数是在农场。不过现在没什用。明白农民们是怎来看你——他们不愿意看到人挨饿,可他们自己也快要挨饿,他们没什工作可给你,也没有吃,无论他们节省下什,不是被收税收走,就是被袭击者给抢走——你知道,就是在全国到处抢掠、被称为逃亡者群人。”
“你认为西部情况会好些?”
“不,不这想。”
“那你为什要去那里?”
“因为还没去那里尝试过,也就只剩这块地方可以去试试运气,总不能停下来……你知道,”他突然又说,“不觉得这有什用,不过待在东部也只能坐着等死,现在对死倒不是太在乎,死反而就轻松。但觉得如果点尝试都不做,只是坐下等死话,就实在太罪过。”
作,小姐,”他淡淡地说,“他们只要能找到工作就行。”
“你打算去哪个地方?”
“哦……这个嘛……想应该是有工厂地方吧。”
“那你不是走错方向吗?工厂是在东边。”
“不,”他极其肯定地说,“东部人太多,工厂受限制也太多。想在人少、规矩少地方,机会可能多些。”
她猛然想起从现在大学里出来那些寄生虫们,他们只要提起对别人应该如何去关心陈词滥调,就越发地带有种自以为是正义感。流浪汉说最后句话是她所听过最深刻句道德宣言——但说者却是无心,他只是用他那平淡和有气无力声音,把它当成个简单而枯燥无味事实说出来。
“你是哪里人?”她问。
“威斯康星。”他回答说。
侍者送来他们晚饭,他恭恭敬敬地将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摆好,对眼前这切丝毫不以为意。
她看看饭桌,心想,只花上几块钱,浆洗得硬挺餐巾和装满冰块冰桶就可以随着餐点起上来,供旅行人们享用,人们之所以还能有如此闲暇和心情,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维持人们生命吃喝还未被当成罪行,还不必担心这会是生命中最后餐——然而就连这些,也会像在山沟里杂草丛生废弃车站那样,很快就将不复存在。
“哦,逃跑啊?你是个逃犯?”
“不是过去所说那种,小姐,不过看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是吧。是想工作。”
“什意思?”
“东部已经什工作都没有,而且就算人家有工作,也不能给你——你这做就要坐牢,会被看管起来。不通过联合理事会是找不到工作。联合理事会自己就有群熟人在等着要工作呢,他们那些熟人比百万富翁亲戚还多。不过,嘛——两边都没人。”
“你上个工作是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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