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旁观察者们实在难以忍受那只有心跳声阵阵间歇:此时,心脏跳动完全失去节奏。设计间歇只是让心跳能减缓下来,而不是为让受刑者得到喘息,电击随时都会再次袭来。
高尔特放松地躺着,仿佛是放弃对痛苦抵抗,并不希望减轻,而只是想去承受它。他嘴唇刚张开喘息,便又猛地闭紧,他并没有去控制身体僵硬抖动,但电流消失,他就会停下来。只是他脸上皮肤依然紧绷,闭紧嘴唇不时地向两边抽动。当电击经过他胸膛时,他那金铜色头发便会随着脑袋起摆动,如同风般地吹打着他面颊,扫过他眼睛。观察者们起初还在纳闷他头发颜色为什变得越来越深,后来才意识到那是被汗水浸透。
原先意图是想让受刑
经过他肺部,从只手腕通向另只手腕。技师慢慢转动旋钮,逐渐加大电压,指针正移向用红色标明危险区域。由于肺部痉挛,高尔特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受够没有?”电流被切断,费雷斯便吼叫起来。
高尔特没有回答,他嘴唇微微颤动几下,想吸进些空气。从听诊器里传来心跳正在加快,但在他竭力让自己放松努力下,呼吸渐渐恢复平稳和节奏。
“你对他太手软!”塔格特瞪着躺在垫子上赤裸身体,叫喊道。
高尔特睁开眼睛看看他们。除看出他眼神既坚定而又完全清醒,他们从中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他随即又将头垂,依然动不动地躺着,仿佛已忘记他们存在。
他裸体与这间地下室格格不入。这点,他们嘴上不说,却都心照不宣。他那颀长线条从脚踝流淌至平坦胯部,经过腰际曲线,到达挺直肩膀,犹如尊具备古希腊神韵雕塑,却有着更加高大、轻盈、生动外表和瘦削中干练,涌动着股无穷精力——这副身躯主人绝非驾驭双轮战车武士,而是飞机创造者。正如古希腊雕塑——把文中形象赋予人雕塑韵味与本世纪建造厅堂精神大异其趣,他身体也与间专用于史前活动地下室极不相称。这种冲突更加明显,因为他似乎应该和电线、不锈钢、精密仪器,以及控制台上操纵杆在起才对。也许对那些打量着他人来说,这正是他们拼命抗拒和埋藏在心底最深处那个想法,他们只知道那是种弥漫开来仇视和看不清恐惧——也许正是因为现今世界里没有这样雕塑,他们才把台发电机变成章鱼,把他这样身体变成章鱼触须。
“知道你对电力学某些方面很精通,”费雷斯冷笑着说,“但们也是如此——你不觉得吗?”
在寂静之中,回答他只有两个声音:发电机嗡嗡低鸣和高尔特心跳。
“混合方式!”费雷斯朝技师晃晃根手指,下令道。
此时电击变得毫无规律,时而波接波,时而间隔数分钟。只能从高尔特大腿、手臂、躯干或全身抽搐抖动才能看出电流究竟是发自某两片电极还是在各处同时击出。旋钮上指针不断地逼近红色标记,然后又退下去:这台仪器被调教得既能施加出最大限度痛苦,又不会伤及受刑者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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