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欣鼓舞心情来迎接夏天到来。那时全城向大海打开大门,年轻人纷纷拥向海滩。今夏完全不同,离城较近海滨划为禁区,肉体不再有享乐权利。在这种情况下干什好呢?还是塔鲁对们当时生活作最忠实描述。当然,他经常注意鼠疫蔓延总情况,而且记下疫情个转折点:无线电台报告不再是什每星期死亡几百人而是有时每天死亡九十二人,有时百零七人,有时高达百二十人。“报纸和当局在报告鼠疫情况时已极尽其婉转之能事。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把鼠疫可怕形象减轻些,因为每天百三十人数字比每周九百十个人要小些。”他还描述瘟疫些悲惨动人和惊心动魄场面。例如次当他经过个冷冷清清、家家百叶窗紧闭居住区,他抬头看见个女人突然打开扇窗,发出两声尖厉叫声,然后放下叶板重又遮闭住她那昏暗房间。而另方面他还记下这种情况:药房里薄荷药糖被抢购空,因为许多人嘴里都含着这种糖来预防传染。
他还继续对他特别看中那些人物进行观察。他告诉们,那个玩猫矮老头儿也活得够凄凉。原来天早晨,正像塔鲁所写那样,几下枪声,发出几颗铅弹就打死大部分猫,其余惊惶地逃离街道。同天,矮老头儿在惯常时刻来到阳台上,他显得有些惊讶,俯身向街道尽头张望,耐心地等待着。他手轻轻地下下敲打着阳台铁栏杆c他又等待会儿,撕些小纸片,回进去又出来,过些时候,他怒气冲冲地关上落地窗,突然不见影子。此后几天中,同样场面重复出现几次,但是从矮老头儿神色上可以看出他越来越愁闷和越来越失望情绪。个星期以后,塔鲁白白地等待这个每天都应该出现人,窗户关得牢牢,里面人苦闷可想而知。“鼠疫期间,禁止向猫儿吐唾沫”,这是笔记本结束语。
另方面,当塔鲁晚上回去时候,他总是肯定能见到那位巡夜者沉着脸,在大厅里踱来踱去。这位老人不断地向每个遇到人提醒句:他曾经预见到现在发生事情。塔鲁承认曾经听到过他预言要发生场灾难,但提醒他当初说是要发生次地震。这位巡夜老人则说:“啊!要是这是次地震倒好!场剧烈震动后,人们也就不谈……点下多少人死,多少人活着,事情就完。但是这个该死瘟疫,就是还没有得病人心头也摆脱不它!”
旅馆经理也不比别人好过。起初,旅客们国封城不能离去,只好留在旅馆里。但是慢慢地,由于瘟疫持续不断,许多旅客宁可搬到朋友家去住。过去因有瘟疫而使旅馆房间客满,后来又因同样理由使房间从此空关着,因为再也没有新旅客到城里来。塔鲁是余下仅有几个房客之,经理从不放过机会向他表示,如果他不是出于想讨好最后些顾客这样动机,他旅馆早已关门大吉。他还常常要塔鲁估计瘟疫大概还要拖延多久,塔鲁说:“据说寒冷会止住这种疫病。”经理跳起来:“此地没有真正冷天,先生,即使有也还得要好几个月……”他还肯定地说,瘟疫结束后也还得过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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