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门前,握握手。
“您说得对,”科塔尔越来越激动地说,“重新从零开始,这倒是不错。”
但这时,有两个人突然从走廊黑暗处跑出来。塔鲁刚听到科塔尔在问这两个家伙究竟想干什,这两个衣冠楚楚、模样像是公务人员人就问这个矮子他是不是叫做科塔尔,后者发出种低沉惊呼声,没等这两个人和塔鲁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他转身就跑,下子消失在黑夜里。塔鲁略微镇静会后,就问这两个人要于什。他们作出副既谨慎而又有礼貌样子回答说,他们是想解下情况,说完他们就泰然自若地朝着科塔尔刚才逃跑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塔鲁就把刚才场面记录下来,但立即又提到他很疲倦(他笔迹足以说明这点)。他接着写道,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但这不成为个理由来让自己不作好思想准备,于是他自问他自己是否真有所准备。最后——而塔鲁笔记也到此结束——他自己回答说,无论在白天和夜里人总会有片刻时间是怯懦,而他就怕这
科塔尔说:“对啊,除非发生意外。不过,意外总是有。”
塔鲁向他指出,省里规定城门还要关闭两个星期,这证明省里多少是预料到会有意外情况。
科塔尔神色还是那样地阴沉和不安,他说:“省里做得很对,因为从情况发展趋势来看,它发布公告很可能是说半天等于没说。”
塔鲁认为这种事也有可能,但他说,最好还是思想上准备着在不久将来城市会开放,生活会恢复正常。
“行啊,就照您说,”科塔尔说,“不过,您说生活恢复正常是指什呀?”
“电影院里有新影片。”塔鲁微笑着回答说。
但是科塔尔没有笑。他想知道人们会不会认为:鼠疫将丝毫也不会使城市发生变化,切将会像从前样重新开始,也就是说,好像什也没有发生过似。塔鲁认为:鼠疫又会使城市发生变化,又不会使它发生变化;当然,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居民们最大愿望是恢复正常,就像切都没有变过样,因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什也不会改变,但从另种角度看来,人们无法把切都遗忘掉,即使是心想这样做也是做不到,因为鼠疫会留下些痕迹,至少是在人们心灵里。这个矮小领年金者直言不讳地说他对心灵不感兴趣,并说他甚至对心灵问题点也不在乎。他所关心就是想知道行政组织本身是否会改变,比如说,所有机构是否会像从前样地照常运转。于是塔鲁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心中无数。按照塔鲁看法,所有这些机构,由于在鼠疫期间都遭到破坏,可以想象得出,在重新开始工作时会遇到点困难。人们还可以有这种看法:大堆新问题将会出现,因而至少说,旧机构免不要重新调整。
科塔尔说:“啊!这有可能,实际上,大家都得切重新开始。”
这时,两人已走到科塔尔家附近。后者显得很兴奋,竭力装出乐观样子。他想象城市会恢复正常生活,它将忘掉它过去,以便重新从零开始。
塔鲁说:“是啊。总之,对您也样,事情会好转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种新生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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