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您想到上面去看看他们,是吗?您高兴去就去。不过人们还是跟以前个样。”
里厄朝着楼梯走去。
“喂,医生,他们要为这些死于鼠疫人竖座纪念碑,这事儿确实吗?”
“报纸上是这说。竖座石碑,或者块纪念牌。”
“早料到会这样做。还会有人演讲呢。”
“他死,”医生边回答边为老头儿呼呼作响胸部听诊。
“哎哟!”老头儿惊叹声。
“得鼠疫。”里厄补充说。
“是啊,”老头儿过会慨叹地说,“好人总是先死,这就是生活。不过他是个有头脑人。”
“您为什说这些?”医生边放好听诊器边问。
接着是阵嘈杂声,人们看见个只穿衬衣、不停地叫喊着矮个儿几乎是足不着地给拖出来。同时,所有沿街百叶窗都像出现奇迹般下子全打开,窗口挤满瞧热闹人,大群人从屋里走出来,挤在警戒线后面。这时,人们看到这矮个儿已到马路中间,两脚着地,两只胳膊被警察拧到背后。他叫喊着。个警察跑到他跟前,又稳又狠地猛揍他两拳。
“这是科塔尔,”格朗结结巴巴地说,“他疯。”
科塔尔被打倒在地上。只见那个警察使尽全力对准躺在地上人踢几脚。接着群乱哄哄人骚动起来,朝着医生和他老朋友走来。
“散开!”警察说。
当这群人在里厄面前走过时,他把目光避开。
老头笑
“是随便说说。不过他这个人说话可不会信口开河。总之,很喜欢他。就是这样。别人说:‘这是鼠疫啊!们是经历鼠疫人哪!’他们差点儿就会要求授予勋章。可是鼠疫是怎回事呢?也不过就是生活罢。”
“您得经常做做熏蒸疗法。”
“啊!请放心。还有好多时间要活,要看人们统统死去。可懂得活命。”
在远处,欢乐呼声对他话作出回答。里厄站在屋子中间。
“到平台上去,不打扰您吗?”
在暮色朦胧中,格朗和里厄走。好像刚才发生事件已使这个区从种麻木状态中苏醒似,这些偏僻街道又重新沸腾起来,快乐人群又闹开。格朗在走到家门口时向医生告别。他要干活去。但临上楼之前,他对医生说,他已经给让娜写信,并说现在他很高兴。接着他提到自己已重新改写那句句子:“把形容词全部划掉。”
说罢,他就带着种调皮笑容,脱下帽子,恭恭敬敬地向里厄行个礼,但是里厄却在想着科塔尔。他朝着那个患气喘病老头儿家走去,路上耳边总是回响着拳头打在科塔尔脸上所发出那种沉重声音。想到个犯罪人比想起个死去人可能更不好受。
当里厄到达病人家时候,天色已完全黑。在病人房间里,能听到从远处传来那些庆祝自由欢笑声,而那老头儿脾气还是跟往常样,在继续不停地玩他那鹰嘴豆换锅游戏。
“是啊,玩玩,高兴高兴,他们做得对,”他说,“有苦就得有乐,要不就不成其为世界。医生,您那位同事呢?他现在怎?”
阵阵爆炸声传到他们耳边,但这不是枪炮声,孩子们在放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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