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迟缓地站起身，消失在树丛里。乔治躺在原地，轻声
乔治向后躺倒在沙滩上，胳膊交叉垫在后脑勺下面。莱尼学着他
样子做
，然后抬头检查自己做得对不对。“老天，你可真会给人惹麻烦。”乔治说，“要是没有你这
个拖油瓶，
该会过得多轻松、多舒服啊。会活得轻松极，说不定还能有个姑娘。”
莱尼安静地躺
会儿，然后满怀希望地说：“咱们要去农场工作，乔治。”
“是啊。你说得对。但咱们得先在这儿睡觉，自有原因。”
天黑得很快。河谷里已经彻底没有阳光，只剩下加比兰山脉顶部片火红。条水蛇游过水潭，头部如潜望镜般高高扬起。芦苇随着水流轻晃。远处公路上有人喊句什，另个人回喊句。悬铃木树枝在微风中簌簌摇摆，但风马上就平息。
“乔治——咱们为什不去农场吃点晚饭？农场应该有晚饭。”
“行。所以见到老板之后，你该怎做？”
“……，”莱尼思考着，整张脸都在沉思中绷紧，“……什也不说。就那站着。”
“好孩子。真棒。你再重复两三遍，免得又给忘。”
莱尼轻声对自己念叨：“什也不说……什也不说……什也不说。”
“行。”乔治说，“你也不能像在威德时那样干坏事。”
吗？”
“咱们走路时，可以用大拇指摸它。”莱尼说。
“哈，你跟起走路就不能摸老鼠。还记得咱们要去哪儿吗？”
莱尼露出吃惊表情，随即羞愧地把脸垂到双膝上。“又忘。”
“上帝啊。”乔治认命地说，“得——是这样，咱们要到家农场工作，就跟北边咱们来那家样。”
乔治翻个身，侧身躺着。“对你来说没有理由。喜欢这儿。明天咱们就得工作。在路上看见打谷机。也就是说咱们得扛粮包，直扛到肠子都累断。今晚就要这躺在这儿看天。喜欢。”
莱尼跪坐起来，低头看着乔治。“咱们不吃晚饭？”
“当然吃，你去弄点柳树枝来吧。铺盖里还有三罐豆子。你去生火。你把树枝弄来之后，会把火柴给你。然后咱们就热豆子，吃晚饭。”
莱尼说：“喜欢在豆子上浇番茄酱。”
“哈，这儿可没有番茄酱。你捡柴火去吧。别乱跑，天马上就黑。”
莱尼表情困惑。“在威德时干坏事？”
“哦，你连这个也忘，是吧？哈，可不会提醒你，免得你再犯。”
莱尼脸上闪过恍然大悟光芒。“他们把咱们赶出威德。”他胜利地喊道。
“赶出来，呸。”乔治厌恶地说，“是咱们自己跑掉。他们是追咱们来着，但没追上。”
莱尼开心地咯咯直笑。“跟你打赌，这可没忘。”
“北边？”
“威德。”
“哦，当然。记得。在威德。”
“咱们要去农场还在下游，大概还要走四五百米。咱们得去那儿见老板。你听着——会把工卡交给他，你个字都别说。你就站着，什都别说。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个疯子，咱们就都没工作，但是他如果在听你说话之前先看见你干活样子，咱们就没事。听懂吗？”
“当然，乔治。当然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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