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抢救,秦天送他去,就在黄姝死前两小时,秦理确在医院躺宿。冯国金说,对。刘平说,那也得再查遍,毕竟当初他跟黄姝走得最近,不知道现在人在哪儿呢。冯国金说,应该还住在十年前那栋老楼里。刘平问,你早查过?冯国金说,三年前还收到他短信。刘平问,他怎会有你号?冯国金说,这些年直也没换过号,当年打过他家电话,记住吧。刘平说,听说秦理小时候是个天才,过目不忘啊?冯国金说,可能吧,娇娇说是。刘平说,可惜,他定挺恨你吧?冯国金反问,你觉得呢?
刘平回家以后,就剩冯国金自己。女儿娇娇才从美国研究生毕业,在北京转机跟以前同学玩礼拜,刚到家没两天,冯国金就见到面。本来他跟杨晓玲分居以后,杨晓玲搬去自己外面买处房子住,他自己在家也没意思,隔三岔五去老孙开饺子馆喝到半夜,有时喝完回家住,有时回队里。现在娇娇回来非要住家里,杨晓玲就从外面搬回来陪女儿,冯国金不自在,坚持回队里住。他俩要离婚事,其实娇娇年前就知道,可她装成个没事人样,从来不提,当父母也不忍心,直配合把戏演下去。拖十年,如今冯国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心里反倒很平静。娇娇回家第二天,他就给杨晓玲打电话,让她放心,这回肯定离,这案子忙完就回家签字。撂下电话那刻,冯国金心还是咯噔过下,他问自己,本来早晚事,十年前怎就没干脆点呢?为什来着?噢,想起来,抓秦天那天晚上,自己受重伤。这十年里,冯国金自己从来不敢主动回想当晚切,不是后怕,是空虚,像被摘掉星星夜空那样空。在冯国金跟秦天隔着条街四目相对刻,两个人几乎同时间动身,个跑,个追,冯国金来不及等其他同事跟上,何况他们距离秦天都不如自己近。当晚星星仿佛真被谁给摘掉,条野路上既没有月光也没路灯,两个影子前后翻越过堵水泥墙,稍慢步冯国金在落地时,右腿突然袭来阵剧痛,膝盖被什利器贯穿,人直接瘫倒在地,秦天就蹲在他身旁怒目圆睁,冯国金在那刻以为,自己到此为止,可他没等来秦天再次下手,那人影头窜入黑夜之中,冯国金下意识掏出枪,侧躺在地上,朝前方黑暗中连扣两下扳机。万籁俱寂。当他在急救室里醒过来,才得知秦天被其中枪打中脊椎,没死,怕成植物人。女儿冯雪娇和老婆杨晓玲正守在他跟前哭作团,他醒来以后被杨晓玲把抱住。就是那时候,冯国金明白,原来死就那回事儿,不疼不痒,像小沈阳那小品里说,眼睛闭不睁就全完事,但是死感觉太空虚,女儿老婆都见不着,没劲啊,还是得活着,吵也好,打也好,有劲,不空虚。对,就那天晚上,他跟杨晓玲都开悟,夫妻还得是亲,敲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根筋韧性不小,又扯俩人十年才松劲,吵和打劲都没,才真正是时候。俩人唯对不起就只有女儿娇娇,多懂事闺女,没个外人不替他俩骄傲。冯国金安慰自己,这辈子够本,彼此都自在点比什都强。
冯国金正准备收拾下回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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