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时,女儿冯雪娇来。冯国金有点吃惊,这晚怎还跑过来?你妈呢?冯雪娇说,妈出去应酬,怕你还没吃饭呢,给你送饭来。冯雪娇把保温饭盒摆开在办公桌上,得意地说,都是做。冯国金笑着说,闺女真行,心里有爸爸,还会做饭。冯雪娇说,在美国跟同学学,外面吃不惯,就自己做,爸你尝尝。冯国金说,还真没吃呢。女儿这干瞪着自己吃饭,想起来还是头回,冯国金吃几口说,你也吃点。冯雪娇说,吃过。冯国金吃饭神速,不会儿放下筷子说,看什呢?冯雪娇说,爸,你老。冯国金说,能不老吗,你都长成大姑娘,有对象吗现在?冯雪娇脸红说,没呢,不稀罕。冯国金说,这什话,稀不稀罕,到岁数也得找啊。冯雪娇说,都不如爸爷们儿。冯国金笑,点着根烟说,就会耍嘴,哄你爸开心。冯雪娇说,真,现在男生个个都扛不起事儿,你少抽点爸。冯国金说,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你得给人家时间长大,老想口吃个胖子不靠谱。冯雪娇说,别说,说说你跟妈吧。冯国金不说话,光抽烟。冯雪娇继续说,你这回是不是铁下心要跟她离?冯国金还是不说话,光点头。冯雪娇说,行,那支持你,跟你过。冯国金愣住,感觉自己手有点麻,桌子底下右腿也跟着疼下。他必须承认,这多年来陪在女儿身边是杨晓玲,虽说杨晓玲可能做妻子不够贤惠,可是当妈算够格,拼命赚钱不说,冯雪娇从小要啥给买啥,长大送出国读书也是杨晓玲在供,他自己这点死工资哪够,所以他以为女儿定会选择跟杨晓玲亲近。女儿冷不防整这出把冯国金眼眶给搞湿,他点着头说,闺女,有你这句话爸就够,往后爸还是爸,妈还是妈,跟以前样,你都成年,等过完年爸妈凑钱给你买个小房子,你想怎过,跟谁过都行,是你自由。冯雪娇说,不,就跟你过。冯国金终于绷不住,哭。冯雪娇说,知道你俩这多年直没离婚都是因为,但是也不傻,心里清楚是谁有毛病,就是怎都没想到妈是跟那个杰克好,要是知道,以前那些年他们送东西,都不会要,是妈对不起你。冯国金说,爸知道,闺女有出息,但是没有谁对不起谁,爸也做得不够格。冯雪娇说,爸,反正你得照顾好自己身体,少抽烟,酒也少喝,知道不在家这两年你老跑孙叔那儿去喝酒,现在回来,得看着你,你身体好,退休以后才能带你出去玩,你都还没去过美国呢,毕业典礼你也不来,你知道见到妈是拉着那个杰克来,心里什滋味吗?冯国金说,是爸不好,爸以后听你话。冯雪娇也哭,说,这还差不多。
多少年吃顿饭都没这开心过,冯国金仰脖把菜汤都喝。冯雪娇感慨说,真给面子。冯国金打算先送女儿回家,再回宿舍过夜,可冯雪娇坚持让他跟自己回家,冯国金坚称工作没做完,案子天不破都睡不踏实。冯雪娇不管,上手就划拉冯国金桌上那堆文件,说有什工作不可以带回家做,今晚妈估计回不来,你得在家陪。正僵持不下,冯雪娇眼睛突然落在不小心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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