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她再没有多余精力看着王战团,由着王战团乱跑,香也不上。后来邻居向大姑举报,说王战团最近不下棋,总往七楼房顶跑,探出半身子向下望,下棋人仰脖看,楼顶有个脑袋盯着自己,瘆人极,以为他要跳楼,头杵死在棋盘上。大姑没招儿,再三有人劝她把王战团送进医院里住段,起码有人看着,打针吃药。大姑反问,啥医院?你们说精神病院?做梦。不要脸,海洋跟海鸥还要脸呢,他死也得死眼皮子底下。
大姑到底是筋疲力尽,最终决定二请赵老师。她先给赵老师打手机,没等说话,那边先开口说,你电话响脑瓜子就疼,磁场有大问题,你老头儿是不又犯病?大姑说,你真神啊赵老师,这次犯挺重,怕出人命。赵老师说,现在北京给人看事儿呢,过不去,就电话说吧。大姑说,这回他老琢磨跳楼。赵老师打断说,别讲症状,讲事儿。大姑不懂,啥事儿?赵老师说,他肯定又干损事儿,你心里没数吗?大姑说,哦,哦,想想,对,半年前,他抓只刺猬,烤着吃。电话那头许久不响。大姑说,喂?信号不好?听筒里突然传出声尖吼,你等着死全家吧!大姑也急,说,你不是修行人吗?咋这说话!那头吼得更大声,你知道保你家这多年是谁嘛!你知道是谁嘛!老白家都是爹,你老头儿把爹吃!
大姑被骂呆,里外转圈儿,打个电话工夫,王战团又偷跑。她也懒得再追,回沙发摇外孙女睡觉。晚上,李广源来,说海鸥想孩子,今晚抱回去宿。大姑说,广源,你知道白三爷是谁吗?你学中医,想你懂得多。李广源说,第次进咱家门就看见那俩牌位,高那个是白仙家。大姑说,白仙家到底是谁啊?李广源说,狐黄白柳灰,五大仙门,中间白家,就是刺猬。大姑说,哦,刺猬是赵老师她爹。李广源说,谁爹?大姑摇摇头。李广源说,妈,以前不是这个家人,不好张口,现在想说句。大姑点点头。李广源说,爸还是应该去医院。大姑说,再想想。李广源说,牌位也撤吧,不是正道儿。大姑说,要不也得撤,你爸把人爹给吃。李广源说,啥?大姑说,广源啊,看明白,你不是坏人。
大姑还是下不狠心把王战团送给外人,她选择自己将他软禁,大链子锁屋里干不出来,于是选择偷偷喂王战团吃安眠药,半把药片捣成粉末兑进白开水里,早晚各喂杯。王战团乖乖喝,成天成宿地睡,天最多就醒俩小时,醒脑仁也僵着,最多指挥自己撒两泡尿,吃顿饭,然后继续栽回床上。如此年多,王战团都没有再乱跑,大年初二家庭聚会也不出席。奶都忍不住问大姑,战团好久没来看打麻将,没出啥事儿吧?大姑说,老实,挺好。两岁李沐阳已经会叫人,爸爸,妈妈,姥姥,嘴可溜,就是姥爷俩字练机会少。每周日,李广源跟王海鸥带孩子回娘家趟,李沐阳偶尔会冒出句,姥爷呢?大姑说,姥爷累,睡觉呢。李沐阳说,姥爷永远在睡觉。李广源说,妈,爸总这睡不是个事儿啊,要不给抓服药?大姑想想,说,广源,有没有能让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