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赖他自个儿心眼儿小。政委说，回家也不能放弃自
检讨，信念还是要有。大姑说，收到。政委说，安胎第
。大姑说，谢谢领导。
两个人
大儿子，大哥王海洋三岁时，王战团在飞厂险些当选小组长。他病被厂长隐瞒
。那场运动最后，政委被船长扳倒，失意之际竟第个念起王战团，想起他病退回到沈阳两年多，工作事还没着落，于是找到已经是飞厂厂长老战友，给王战团安排工作，特意嘱咐多关照。政委说，毕竟不是真坏同志。失足。
王战团与小组长失之交臂那天，正在焊战斗机翼，上阵忘戴面罩，火星毗进眼睛，从梯子上翻落，醒过来时就不认人，嘴里又开始叨咕，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再看人时候目光就不会拐弯，好像有谁牵线拎他那副眼珠。大姑去厂里接他时候又是大着肚子，怀是大姐。
在出生前十五年里，王战团病情偶有反复。大部分时间里，他每天在家附近闲逛，用大姑上班前按日配给零花钱买两瓶啤酒喝，最多再够买包鱼皮豆。中午回家热剩饭吃，晚饭再等大姑下班。王海洋没上幼儿园以前，白天都扔给奶。王战团父母过世早，没得指望。奶言传身教导致王海洋自幼懂看牌九，长大后玩麻将也是十赌九赢。后来他早早被送去托儿所，王海鸥又出生，白天还得奶带着，偶尔有二姑三姑替手。奶最不亲孩子，所以总是骂王战团，骂他病。夏天，王战团花样能多些，有时会窝进哪片阴凉下看书，状态好时候，甚至能跟邻居下几盘棋。王战团也算有个绝活儿，就是边看书边跟人下棋。那场面见过次，就在奶家回迁新楼楼下，他双手捧本《资治通鉴》，天热把拖鞋甩，右脚丫子撂棋盘上，拿大拇脚趾头推子，隔两分钟乜眼全局，继续看书，书翻完，连赢七盘，气得人老头儿给棋盘掀，破口大骂，全你妈臭脚丫子味儿。王战团不生气，穿好拖鞋，自言自语说，应该吗？不应该。
问过大姑，当初为什
没早带王战团去看大夫。大姑说，看就是真有病，不看就不定有病，是个道理。道理懂，其实大姑只是嘴上不愿承认，她不是没请过人给王战团看病，个女，铁岭人，跟她岁数差不多，外人都叫赵老师。直到多年后赵老师给看事儿时，才听说过出马仙名号，家里开堂口，身上有东西，能走阴过阳。
赵老师第次给王战团看事儿，缘起大姐满月当天。日子尚没出正月，大姑在奶家平房里简单张罗桌，都是家里人，菜是三个姑姑合伙炒，爸那年十六，打打下手。王战团当天特别兴奋，女儿被他捧在怀里摇整下午，到晚上第二顿，二姑三姑都走，王战团说想吃饺子。奶说，不伺候。大姑问，想吃啥馅儿。王战团说，猪肉大葱。大姑说，猪肉有，咱妈从来不囤葱。爸说，去跟邻居要两根儿。王战团抢先起身，说，去，去。
大姑站着和面时，小腿肚子直攥筋。王海洋说，妈,房顶有响儿，是野猫不？大姑放下擀面杖说，得看看，两根葱要半个点儿，现种都长成。刚拉开门，奶个牌搭子老太正站在门外嚷，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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